“放心乡长,我们有专门的安全员,放炮员,炸一节掏一节,层层推进。”村支书白佑民搓搓手,呵呵地笑。
中午,第一批炸药到了。杨俊清亲自盯着安全员两头放了警戒,禁绝交通,看着刘志新指导村民挖了炮眼,装好炸药。
“乡长,这是是特种定向炸药,爆炸后不会呈放射状四面炸开,能够按指定的方向爆炸,用量也经过精确计算,既要保证工程的需要,又不会震动山体,造成大面积的落石和滑坡。”刘志新一边装药一边解释。
装好炸药,刘志新指挥人们远远地伏在山坡下,带着村民白佑国亲自点炮,又飞快地跑到离杨俊清不远处埋下头,静静地等着,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一,二,三,四。一直数到一百一,感觉好象过了大半天,其实只有短短不到两分钟,“嘭。”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嘭。”,“嘭。”,“嘭。”连续几声钝响,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好!炸得好!”旁边白佑国欢呼着伸起腰,刘志新快如闪电,猛地一拉把他压在地上,大声吼道:“我交待的你忘记了?没听到安全员吹哨子,谁也不准起身,我数了的,还有一炮没响!”果然,只过了短短两三秒,又一声更大的钝响传过来,身下的大地如水中的一叶扁舟,颤颤魏魏地摇晃不止,几颗飞石从头顶掠过,杨俊清瞪一眼身边不远处的白佑国,暗呼好险。白佑国红着脸嘻嘻地笑。
“嘘……”一声清越的哨声响起,刘志新抬起了身,杨俊清也站了起来,旁边的村民也相继站起来。
“老白,你再和村民们交待清楚,以后放炮,没有听到安全员的哨声,谁也不准动!更不准起身!这是死命令!万一碰到到延迟爆炸的炮,或者说哑炮剩炮,那就十分危险!”杨俊清刚才看到了几乎惹祸的一幕,口气严厉地对村支书白佑民说。
“好的,好的!”白佑民转过身,扬扬手对站在坡下的村民说:“大家刚才都看到了,开山放炮是很危险的,飞石最想不到从哪个地方来,我们修路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你莫大意,伤了脑壳或卵子,那就怪不得别个!我是讲清楚了的啊,只怪你自嘎,冇卵用!又不听话!”村民们听了放肆地笑,杨俊清听得也是心里一笑:这个老白,话讲得丑,可理说得明,村民也信得过。抬脚跟在刘志新后面去看炸开山石,一炮碎了好几米,又深又碎,炮与炮之间,尚有些没有炸到,用钢钎也可以清理了,杨俊清和村民们一样,用萝筐挑,用铁锨铲,用手刨,一点一点地向山体中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