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好我当值,又正好看见你了,要是看不见你,你可跑不掉,记着谢我!”
“哦……这样啊。”
马苗盛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又问道:“今晚啥时候走?几更天走?”
“四更天稍晚一些,天色最暗,伸手不见五指,就那个时候走。”
“能行吗?”
“废话,谋划多久了?这一阵子晚上都在找路,都在算巡逻队出来的时候,万事俱备,就等今晚了,你小子偷着乐吧!”
刘金水一脸笃定,马苗盛顿时感觉自己能活下去了,便强忍心中激动,装作没事人似的回到了军营里,该干嘛干嘛。
夜渐渐的深了,连地位最为低微的民夫们和签军们都到了可以睡觉的时候。
于是他们一边长吁短叹悲惨遭遇,一边又感恩今天又是活着的一天,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他们也渐渐入眠。
这是一个宁静的夏夜,除了偶尔的蚊虫叮咬之外,熟睡的人们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而轮值守夜的人们一边诅咒这该死的闷热的天气,一边感叹自己为什么又轮到了这该死的守夜。
他们站在高台上,站在屋檐下,或者一队一队地走在营寨之间,还算尽职的履行着自己的义务。
但是随着夜渐渐深沉,他们的责任心显然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尽职下去。
俗话说得好,偷偷摸摸睡觉也是值夜班的精髓所在,没有偷摸睡过觉的夜班不是完整的夜班。
于是该睡的不该谁的,几乎所有人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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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每个时辰敲一次梆子或者锣的更夫会不情不愿的在应该发出声音的时间段敲响他们手里的梆子或者锣,喊一嗓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祥和。
在这样祥和的夜晚,魏克先这个捣乱破坏分子突然极其碍眼的出现在了距离营寨不远的地方。
刚才他带队绕着周边地区摸了一遍,感觉这个情况非常适合夜袭。
跟哨探们描述的一样,这支金兵果然是乌合之众,一点夜晚该有的防范都没有,他都摸到营门口了居然毫无发觉。
周边也没有发现其他巡夜士兵和巡夜游骑,连一只可以用来守夜的狗都没有。
这防备之松懈就像敞开大门邀请他们这些反贼进去造反一样。
这样松懈的防备让魏克先感觉他们似乎没有必要去抢夺船只堵住河道,只要等主力来了,大家一起摸进去,完全可以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那些船只基本上跑不掉。
不过胜捷军的军令是绝对的,他没有临阵变卦的权力,该做的事情必须要做,这是死命令。
万一做错了事情自以为是,等待他的将是毫不留情的【军法处置】。
大概率直接斩首,以示军规严谨,绝对不会因为他是某某而有所偏袒。
于是他还是非常尽职尽责的带着长途奔袭而来、刚刚才停止喘息的部下往金军营寨所在地的上游地带摸了过去。
根据情报,金军船只现在都停靠在岸边。
他们只需要选择好船只,泅水一小段距离,然后利用飞爪爬上船甲板,进入船舱开始控制整艘船,控制船中船夫,一艘船就差不多到手了。
等整艘船都控制完毕了,他们就可以稍作休息,等待五更天的到来了。
五更锣鼓声敲响的那一刻,就是行动的时候。
“行动要快,要隐秘,下手要快准狠,一旦遇到武装金兵,立刻杀死,总之不允许发出太大的声音,等控制船只以后,等五更天,自行朝天射火箭,然后立刻行动,彼此之间无需再次联络。”
魏克先把苏咏霖和他一起定下的计划和一起行动的士兵们做了最后的确认,然后宣布开始行动。
刚走没一阵子,越过一个小山包的时候,忽然间听到前方有些动静,魏克先立刻停住脚步,让部下们立刻散开趴在草丛里不要做声。
前方似乎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