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剑力好似暗香
涌流不散,兼且柔美绝伦,剑力之强,比当日在湘西古道,同孟铁岭交手之时,何止强了十倍?孟铁岭见状,更是惊讶的面无血色。
风后见东方玉变招,自己也跟着变招,一根柔软花枝飘抖横挥,登时棒影飞动无定,如风缥云缈,来势奇快,分不清敌剑来路去势,东方玉心中吃惊,暗暗称
赞,点地向后退去。
风后剑影一长,趁机进着。东方玉使开“残香添愁剑”,剑招越为清灵无韵,缓如柔云,含蓄剑招,如夜来风雨,使残花一地,仅余一抹淡淡清香,随风散去
,哀怨凄凉,伤感清
愁之意,流于剑表。
再见风后剑招,花枝飞动,如云开雾合,势若苍莽,圈圈棒影之中,自有分合,分则挡住东方玉飘飘散无踪的剑影,合则往他心口急刺。募得觑见东方玉身前
出现破绽,当即趋剑
急刺。不想东方玉手腕一翻,冰凝剑同花枝交缠卷到一起。风后猛然醒悟,东方玉方才哪一个破绽
乃是诱敌的虚招。两人铁剑、花枝翻搅在一起,本来,风后只消内劲运到花枝之上,便可将花枝抽出,但她自重身份,既言明不会使用内功,自然不会自会诺
言。
倏地,东方玉持剑手臂一挚,冰凝剑翻搅,锋利剑锋,将花枝削下一半。风后看着那半截落下的花枝,心,好似再跟着沉入无底身涧,一颗心沉沉的,眼神中
,目光空洞、茫然。
东方玉未见欣喜之情,拱手道:“承让了,前辈……”
却见风后仿佛心不知所属,低着头,茫然的看着半截遗落的花枝。东方玉奇道:“风后前辈?”风后幽幽如呓语般,说道:“剑断,情断……”东方玉未能听
清风后在说些什么,
刚要追问,风后抬起头来,说道:“玉公子,老身在人事最后一桩心愿,便是能够再同珏哥舞上一剑,今日老身心愿已了,多谢公子了……”抬起剩下的半根
花枝,内劲运转,“
噗”的一声,刺入心口,月影之下,花丛之中,鲜血飞溅。风后苍老、皱纹盘布的面容,轻轻抽搐了一下,现出痛苦之色。
这一番变故,花丛中几人,无不变色。傲梅脸色惨白,唤道:“前辈……”孟铁岭急喊:“娘亲……”奔到风后身边,泪如雨下,将义母扶住,口中连声呼唤
:“娘,娘亲……”
孟铁岭泪流满面,风后心口血流如注,殷红血水,如点缀心口的红花,鲜艳之中,带着几分凄美。孟铁岭痴痴地唤着:“娘,娘亲……你不要死,不要死……
铁岭已经没有亲人了
……”
风后极为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缠着纤纤细指,为孟铁岭拭去泪水,颤声道:“好孩子,这些年来,娘亲没能好好待你,你不要怪娘亲……”孟铁岭急急摇头
,“铁岭、铁岭从来
就没有怪过娘亲……”风后惨淡一笑,说道:“好孩子,其、其实娘亲心里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好儿子的……”
眼前母子诀别的情景,深深刺痛了东方玉的心,勾起了东方玉内心最深处的隐痛。十年前,父亲离世之时,自己不也是这般的无奈么?他想要帮孟铁岭,心中
一动念,掏出一瓶红
色药粉,傲梅认出,正是当日自己被孟铁岭无情剑一剑穿心时,东方玉救下自己的奇药“玉兰还血散。”
东方玉将药交到孟铁岭手上,说道:“给前辈敷上,先止住血再说……”孟铁岭想到当日傲梅被自己一剑穿心,东方玉也能将其医好,今日义母所受之伤同傲
梅当日相同,东方玉
也自当有办法医好才是,当下毫不多想,扯起袖子,在脸上抹了几把,刚掀开药瓶,风后却伸手拦住。孟铁岭不解:“娘……”
风后缓缓说道:“三十年来,我一人独居此谷,孤苦无依,实在是一种煎熬。若非盼着他能再来与我一聚,我早就不愿再受此煎熬。如今,他死了,你还想看
着我,一生一世的煎
熬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