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找女婿问,又怕女婿介意自己发现了什么,不敢作声。
这般心情,她怕凌冽误会,又怕解释不清楚。
然,凌冽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的意思,反而还带着一丝歉疚的口吻道:“是我不好,害的爸妈跟着担心了。我们先看看字画,一会儿我再解释。只是希望爸妈不要太过激动地好。”
妻子的家人便是自己的家人,他不愿意用一个善意的谎言去掩盖。
妈妈教过他,通往幸福的旅程必然是真挚坦诚的。
他听妈妈的话。
卓然知道里面东西贵重,戴了一副雪白的手套,亲自将锦盒边上盖着的小锁片打开,这才看见,里面的字写得不小,苍劲有力。
一笔一划间,情真意切,笔锋灵韵。
佳偶天成。
左侧上部还有洛杰布与倪夕玥的私印,以及落笔日期!
慕天星瞧着,觉得心里感动,这是亲生父母对于大叔新婚的祝福,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凌冽的手,轻轻抚在这副字上,因着这字被人特意裱了起来,他不能直接触碰宣纸,只能触碰到那一层薄薄的玻璃。
周围用上等的千年沉香木做框,这等姿色的沉香木每克都比黄金贵重的多,用料还足,鼻尖暗香浮动,令人心神安宁。
曲诗文道:“以前四少夜里睡得不安稳,我也给四少点过沉香。这香去一切污秽,佛教里最上等的念珠便是它制成的了。”
莫林也道:“陛下跟月牙夫人用这么好寓意的框来裱这副字,一定也是期望四少跟少夫人恩爱白首,想要一切妖魔鬼怪都远离你们。”
倪雅钧深吸一口气,想起姑姑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地记挂着儿子,心里一动:“天下间的父母,不都是这般期待着的吗,不求子女大富大贵,但求他们平安康健!”
大厅里的人全都沉浸在这份浓郁的亲情里,备受感染。
而慕亦泽夫妇听了倪雅钧的话,刚开始没反应,再看凌冽面色眷念而深情,不由细细回味,全都面色大变!
慕亦泽及时拉住了蒋欣的身子,怕她激动。
凌冽忽而道:“收好,拿上去。一会儿,我亲自挂在我跟小乖的床头。”
卓然当即将锦盒盖上,认真地捧着它上楼去了。
曲诗文赶紧给慕亦泽夫妇奉上新的茶水,心知他们有话要说,便退下了。
倪雅钧牵着莫林的手,也道:“我带莫莫上楼去了。”
大厅里只剩下凌冽夫妇与慕天星夫妇了。
四下无人,静谧悠长,凌冽还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跟慕天星一起请慕亦泽夫妇入座后,他俩坐在他们对面。
端起紫薇茶浅尝一口,落杯的一瞬,凌冽嘴角浅勾,说不出的雅致风流:“其实,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具体的我自己也无法解释,只能告诉爸妈一个大概:陛下与月牙夫人年轻的时候生下了我,后来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将我送给凌元抚养。我母亲是一直都在暗处照拂我的,陛下却是刚刚得知的。所以我跟小乖要订婚的消息传来,他们才会一起写了这副字,送来,作为我俩的新婚礼物。”
蒋欣闻言,面色一白,惊恐地抓住了慕亦泽的手:“那怎么办?皇室不会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们的天星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