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多事的时候,怎的还要做这种事情呢?”岑玲微微皱眉,似有怨言。
“用姨娘的意思来说,便是——虽眼下皇后失势,可宜安候府的这项善事却不能断。”梁雪柔顿了顿,继续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这行善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若今年断了,那往年那些功德便白积了。”
“怎会白积呢?这能施粥行善的贵胄,也就咱宜安候府,便是少一年不去,也不会叫人忘了的。”岑玲心中到底是有顾虑的。
梁雪柔浅笑着摇摇头:“非也,行善之事,非求他人常记,亦不求他人感恩。而是为了积德,为了……正名。”
“正名?”岑玲不解。
“先前皇后失势力,若我们此番再不去施粥,外面人会怎般猜测?”
梁雪柔问完,不等岑玲回答,便答道,“人会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宜安候府怕是要衰败了’。这话虽没根据,可在外传起,到底对侯府不利。是以,这越是多事之秋,便越该将这行善之事办妥。”
听了梁雪柔这一番见解,岑玲也明白了这其中的用意:“即是如此,奴婢却是不能阻拦了。那后日,奴婢随夫人同去罢……”
梁雪柔笑着摇摇头:“丫头,你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但你却是去不得的。侯爷留你照看府中的事物,我若不在,这许多事情便要辛苦你了。”
岑玲闻言,皱起了眉头,但也不得不承认,梁雪柔说的对,咬了咬嘴唇,道:“夫人言之有理,方才却是奴婢思虑不周。”
梁雪柔温和道:“不怨你,我也是想了许久才想到这的。罢了,不说这些了,我后日便走了,有些事情,要和你好好交待一下,届时你也不用太手忙脚乱。”
“奴婢洗耳恭听。”岑玲恭敬道。
遂,梁雪柔便与她稍微交待了一番二房各项的事物,岑玲连声诺诺,只道要她放心。
末了,梁雪柔叮嘱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最要紧的,便是戴姨娘与二夫人的膳食了。这戴姨娘那儿,虽说是要她自己负责,可也少不得出去,这也得仔细留心了。这肚子里的,到底是侯爷的子嗣,如今他出门在外,家里头,断不能出事儿扰了他。”
安墨焱如今身负重任,若是这家中出什么幺蛾子,到底对他不利,是以,梁雪柔才这般小心谨慎。
“奴婢遵命,奴婢定然小心照顾着、注意着、仔细着,请柔夫人放心。”岑玲心中只叹梁雪柔是个难得大度包容,又心细温柔的主儿,心中也是替侯爷高兴,这会儿自然是认真应下。
“哎!”梁雪柔见她应了,便笑着拉起了她的手拍拍,“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岑玲有些受宠若惊,稳了稳心神,继而道:“既然奴婢不能随夫人同去,那便调些暗卫给夫人带上吧……”
“这……恐怕不好吧,我们这是去行善,若是带了护卫去,只怕人要说我拿乔作态了。”梁雪柔佯装为难道。
“这有何难,”岑玲笑道,“既是叫暗卫,那自然是暗中保护着,夫人你便放心吧,若非紧急时刻,是绝不会有人发现的。”
“如此,便有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