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推杯换盏间,从朝事说到家事,又从家事说到途中见闻。
话语不断,气氛甚是融洽。饶是梁韩宇初时有些疑惑,这会子尽了兴,也将那情绪抛诸九霄云外了。
一壶酒后,两人都是微醺的模样。安墨焱便起身笑道:“韩宇兄稍候,我去里间再取些佳酿来,难得尽兴,今日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言毕,便拿起桌上的酒壶起身。
梁韩宇也正在兴头上,到底意犹未尽,遂抱拳点头道:“有劳侯爷了。”
安墨焱转身后,神色却恢复清明。他转过屏风,添好了酒,便直奔床榻边的褡裢而去,取出了一白一红两个小纸包。
他先将红包拆开,取了里面的一粒药丸服下。随后,又打开白色的小包,将其中的粉末尽数倒入了酒壶摇匀。
“韩宇兄,久等了。”安墨焱再次回到桌前。
“侯爷快快入座。”梁韩宇带着一分醉意,拉了一把安墨焱。
……
这一壶酒,不过喝去三分之一,梁韩宇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韩宇兄,韩宇兄?”安墨焱小声在他耳边唤了两声,他却毫无反应,直打着均匀的小鼾。安墨焱松了口气,便拉架起梁韩宇的胳膊,将他挪到了自己的榻上歇下。
安顿好梁韩宇之后,他这才取了佩剑,不紧不慢地朝梁韩宇的屋子去。
本来,安墨焱带了剑来,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曾想,这才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杀意便迎面而来。
安墨焱虽发现了异样,但还是恍若未觉般朝里面行去,只当自己便是梁韩宇。这会儿的境况,却是应了那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才行至桌前,都未及上了梁子,安墨焱便听见左右两边俱有破空之音传来,他全神贯注,提气点足,一个翻身,便落在了桌子的另一边,同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借着门外洒入的月光,安墨焱依稀可见,自己的对面,正无声无息地站了两道黑影,手中兀自拿着明晃晃的弯刀。这两人见一击未中,便再度朝安墨焱夹攻而来。
这一击,并不算难躲,安墨焱轻易闪开后,厉声问道:“什么人?”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取你狗命的人。”
言毕,一人先举刀劈将上来,直击前胸要害。
安墨焱也不是好相与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剑一横,便轻松地挡了过这一击。然而,就在他长剑横起的当口,这肋下却露出了破绽——
“梁韩宇,受死!”
紧随其后的那个杀手从斜刺里杀将出来,直朝安墨焱肋下的空门而去。言语间满满当当都是得意之色。
千钧一发之计,安墨焱剑锋微转,变横为竖,两手紧握剑柄,同时一个箭步贴了上去——长剑和弯刀交叠着擦出刺耳的声响。
这一变招,由于速度快,不仅解了肋下空门大开的危机,同时逼得先到的杀手连连退后,不得已撤了攻势,可谓是一举两得,也应了那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