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复杂,却莫过于情。原本心高气傲的才情,苦心孤诣的付出,不料在慕容瑜的心里终究是如此而已,梁心敏不禁苦笑起来。回到内间,梁心敏静坐床边,手中的丝帕也被她搓揉起来……
心巧见梁心敏作此状,便知此次王爷的突然到来并没有给娘娘带来任何转机,看见主子神情恍惚,一时间却也束手无策起来。安慰的话语,心巧也不知说了多少,此刻,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奉上一盏茶,道:“娘娘,喝口茶,劳神伤身的事不在一时半伙,仔细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梁心敏看着心巧心疼的眼神,微微点头,放下手里的丝帕,接过那盏茶慢慢掇饮起来。
“是啊,母亲也不在了,要是连自个儿都不心疼自个儿,又能指的上谁呢?”
“娘娘......”
“罢了,我知晓你的苦心,我也不过一时神伤。该烦心的事情还是得烦心,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赶紧把二妹的婚事给落定下来。”
说起梁心雅这桩婚事,梁心敏的眉头也随着思绪紧锁起来。
梁心雅虽骄纵跋扈,到底还是胸无城府的小女孩罢了。况且梁心敏也深知二妹一直钟情于安墨焱,可是就目前的形势来说,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定远侯贾宣崎,二妹的婚事最终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梁心敏何尝不理解梁心雅想嫁于心仪之人的心境,想她还是尚书府的大小姐的时候,不也是如此思量的吗?可是,眼见安墨焱对梁雪柔也是用情至深……
想起那日亲眼所见的画面,梁心敏的心里又是一阵阵刺痛。拼命守护的人的眼神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这样的滋味对自己来说已然是一种常态,难倒还要让自己的妹妹受尽这般折磨吗?
这段孽缘绝对不能任由其发展,这种情丝当断不断,反受其难!
“上次娘娘进宫,淑贵妃不是已然同意了二小姐和定远侯的婚事吗?娘娘此刻怎的还是这样忧虑?”
心巧看着梁心敏径自沉思着,却又不免疑惑地问道。
“母妃这段时间一直对外宣称身体有恙,我也是颇有些日子没有见着她老人家了。所谓是真病还是假病,也就不得而知了。”
“娘娘的意思是说,淑贵妃是有意拖延此事?”
“也不尽然,拖延是假,试探和警戒倒是真。母妃在皇上的身边照顾这么多年,多少新人旧人都走了一遍,母妃的地位却从未受到过动摇。可见,母妃的心思深沉之处,我猜想她此意一是不想在荣王放彩之时多生事端,皇上向来疑心,一旦荣王太过锋芒毕露,也不尽是好事。二者,母妃也是想乘机拿捏住我们尚书府和镇国府,大概也是告诫我们随着太子的被废,今日的荣王一派却也并非昔日的荣王了。”
“原来如此,可是,昨日灵儿已然派人来禀,说是二小姐趁着她们不备之时,逃了出去。虽然不清楚二小姐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奴婢猜测多半也与此事相关。”
“这个心雅,真真儿的是不肯给我省心。爹爹和外祖母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想来也知晓她定是去找那梁雪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