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梁雪柔醒来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稍稍一动便觉出身子不适,红了脸娇羞的低下头去。
一旁凝视的安墨焱从未见过她这模样,愣了一下,旋即调笑道:“昨日那般风情万种,今日还会害羞么?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周公之礼拖到今时今日才完成,也实在是好事多磨。”
梁雪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安墨焱从来都是一副冷硬面孔,不曾想,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娇羞之色去了十之八九,反倒是疑惑和惊讶写满了梁雪柔整张脸。
安墨焱见她愣神,淡然笑道:“看来,夫人也觉得这礼拖得太长了呢,是我的错,让夫人孤寂了这些日子。以后必定常常同夫人同房,以解夫人相思之苦。”
他素来不善此道,却也不是对此一无所知。更何况,昨夜才发生了那事,梁雪柔本就羞怯的很,平日的伶牙俐齿,尽皆被抛诸了脑后,哪里还是他的对手,闻言,羞红的脸更红了起来。
但梁雪柔素来最受不得激将,尤其是安墨焱,愣了片刻便回味过来,忍不住回嘴顶了上去:“崔姐姐身子不好,自从诞下一女,便长年累月的病着,侯爷想来也是寂寞的很。我身为侯爷平妻,伺候侯爷本是天经地义,侯爷何必如此呢?”
安墨焱笑了笑,将一旁散落的衣裳捡了起来,丢给梁雪柔:“还是先穿上衣裳吧,我们该去拜见太夫人了。”
被子下的身子不着一缕,梁雪柔有些尴尬,欲出言让安墨焱暂且回避,却怎的也说不出口。
安墨焱饶有兴致的继续调笑:“你我都已行了周公之礼,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快快更衣,莫要误了时辰,反被太夫人责骂。”
梁雪柔将身上被子裹得更紧,但安墨焱丝毫没有离开或是回避的模样。眼看太阳升起来了,时间越来越晚,实在耽搁不得,梁雪柔只好拿过衣裳,在安墨焱的微笑凝视下,于被中匆忙穿上的里衣,再掀开被子下床整理妥帖。
安墨焱愣在床上,无言。
竟还有这般法子?
梁雪柔一边在宛娘和晴儿的服侍下梳洗,一边朝床上的安墨焱道:“侯爷不是说莫要误了时辰么?怎的还不起来?”
安墨焱反应过来,迅速跳下床,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
待两人收拾妥当,一起往金玉园拜见太夫人时,已是金乌高升。
行礼之后,太夫人招手让两人坐在一旁。安墨焱自行去坐了自己常日坐的位置,并未理会梁雪柔,神情之间甚至并无半分关心模样,和寻常无异。
梁雪柔见状,自行去坐了常日的位置,和安墨焱隔了开去。
喝茶的间隙,偷眼去瞧对面的安墨焱,梁雪柔只觉昨夜他的温柔仿似极不真实一般。否则,怎会有人在前夜还温情脉脉,第二日便冷淡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