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府。
自从上次归省归来之后,慕容瑜便再也没有来梁心敏这里,梁心敏心里自也明白是为着什么。
梁雪柔的人虽是嫁入了宜安侯府,但心是否归属宜安侯尚未可知。而他二人一日未曾同房,行了夫妻之实,慕容瑜便会一日存着这心思。当务之急,便是想法设防让慕容瑜没了这念头。
想到此处,梁心敏叫来心巧,“我曾听说,宜安侯府除了太夫人,便是宜安侯的生母王太夫人身份最高,性子也和太夫人大不相同,所以时常有所悖逆。你去打听打听,这王太夫人,可有什么习惯,最好是……会离开尚书府的。”
心巧既是得了这名字,自是心窍玲珑,况且她自小便跟着梁心敏,对她的心事也可谓是了如指掌。此刻听她这般吩咐,立时便明白过来,行礼道:“是,奴婢马上去办,保管给娘娘打听清楚了。”
梁心敏点点头,心巧退下了。
她以尚书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嫁给天潢贵胄的荣王殿下,虽是阴错阳差,但皇上显然并无问罪的意思,此事变也算是默认了。但顶着“柔妃”的名号,让她时刻觉得自己是抢了妹妹的位置,外人看来更不外乎如是。再加上荣王殿下自新婚之夜后,便再没有来过她房里,下人们虽是碍着身份尊敬有加,却无半点恭谨可言。
说起来她原先并不讨厌这个从小便被寄养的妹妹,但所有事情,一旦扯上感情二字,便再无商榷余地。纵使梁雪柔外柔内刚的性子最得荣王的心,念及她对母亲所做的一切,梁心敏便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谅了她。
这世上,没来由的爱恨已是够多,这桩恩怨分明的爱恨,又何须多言……
想着念着,时日便已近午时。下人进来,垂手而立,直言问道:“启禀柔妃娘娘,午膳已备好了,娘娘想在哪里用?”
梁心敏眼神一暗,抬头看着面前的的丫鬟,半晌,才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就在这屋里摆上吧。”
丫鬟应声,随即又追问:“娘娘今日也要请殿下过来吗?”
梁心敏压抑着怒气,隐忍道:“一连请了多日殿下都没来,今日便算了吧,我一个人吃便是了。”
丫鬟似乎全然不觉,得了吩咐淡然应道:“是,奴婢遵命,这便命人将午膳端上来。”
看着那丫鬟的背影,梁心敏沉着脸,却终究什么都没说。荣王府人人都知她受了冷落,便也对她这般,但她是大家闺秀的出身,自也明白自个儿身份,犯不着和这样一个丫鬟置气。
午膳过半,梁心敏便着人匆匆撤了,连心巧都不在身边,山珍海味也没了胃口。
不过刚撤下,除外打探消息的心巧便回来了,见了梁心敏,神色之间透出的笑意已然说明了一切。
梁心敏看看正在收拾桌子的丫鬟,将心巧拉进内间,急急问道:“打探到什么了?”
心巧道:“娘娘莫急,此事奴婢心里已有了计策呢。”
梁心敏一听,便知事情有了着落,心情较之方才多少好了些,便也安稳坐着,听心巧继续说下去。
“这王太夫人,本不过是个侍妾罢了,出身又不高,在宜安侯府本就算不得什么,后来因着安公子成了宜安侯,身份才变得尊贵起来。但她却因此在宜安侯府内张牙舞爪的,虽有些忌惮太夫人,却对她甚为不服。”
梁心敏皱眉,沉声道:“这些,倒也算是不错的消息,但她们不合,到底也是他们宜安侯府内部事,咱们不好插手也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