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摊开手掌,亮出手中银子,看梁雪柔仍是不解,便解释道:“按照尚书府的规矩,夫人们的月例银一般是十两到十二两银子,宜安侯府和尚书府身份地位相当,按说也该同理才对。可是眼下,却只有这八两。”
梁雪柔皱了皱眉道:“那这意味着什么?”
宛娘正要回话,门外忽的传出了王太夫人的声音,有些嚣张,却又似教训一般道:“意味着你太高看自己了!”
梁雪柔神色微变,起身走到门口,在王太夫人面前停了下来,行礼道:“雪柔见过王姨娘!”
王太夫人声色俱厉,冷冷道:“姨娘的月例银正是每个月八两,杨氏没有算错,你就该这八两银子。”
梁雪柔道:“可我位份并非姨娘,这月例银,仍是发的不对。”
王太夫人自顾进了门,坐在方才梁雪柔坐的位置上,看着她语气不善道:“听话听音,你这还当自己是夫人了?别以为自个儿上错了花轿,便可连你姐姐的身份尽皆抢了去。宜安侯府要娶的梁心敏,皇上赐婚的也是梁心敏,唯有她的身份,也配得上宜安侯的平妻。你如今不过一个庶出的身份,还顶着个灾星的名头,给你一个姨娘算是看得起你了,莫要不识好歹!”
梁雪柔心中气急,脸上不动声色,压抑着怒气道:“这门婚事,是皇上定下的,上错花轿也实非我和姐姐所愿。朝堂之上,连皇上都未曾过多追究,便是默认了这门婚事。姐姐顶了我的身份成为了荣王的柔妃,我自也该顶了姐姐的身份成为宜安侯的平妻!”
王太夫人不屑的撇她一眼,冷笑道:“柔妃?你既想做柔妃,又何必来宜安侯府受罪?你可知,你若是嫁给荣王,便只是个侧妃的名头,侧妃是什么?不过是妾室罢了!你姐姐委屈自己做了妾,你还想顶了她的身份光明正大成为正室?也不称称自个儿斤两,够不够这分量!”
梁雪柔看着王太夫人沉默半晌,沉声道:“这门亲事是皇上定的,王姨娘此番是要违背皇上旨意么?”
王姨娘本是有备而来,眼前不过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岂能被这般轻易的吓到?当即冷冷盯着她,嗤笑道:“不必将这样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此事本就是荒谬,人人都知我宜安侯府失了嫡出的梁心敏迫不得已接受了你这个庶出的丫头,本就是宜安侯府委屈了,皇上该当安抚才是!此事不过是因着牵连众多,朝臣们议论不休才没有责问,你便想借此登上枝头变凤凰?简直妄想!”
梁雪柔又怒又气,深知此刻自个儿一开口势必会忍不住,只得握紧了拳头死死的撑着,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王太夫人吼了一通,仍旧不解气一般,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梁雪柔,道:“墨焱到现在都未曾碰过你,你若是觉得委屈了,尽管回尚书府去,请尚书大人做主,做回你的侧妃便是。宜安侯府受了这等羞辱都还未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雪柔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王太夫人犹自说完,又瞪了她一眼,狠狠道:“不要以为有太夫人给你撑腰,你便可在宜安侯府横行了,既是嫁到了宜安侯府,便要守宜安侯府的规矩。莫忘了墨焱可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想在这里生活,至少也要有个妾室的样子,好生伺候夫君便是,其他的事情,便不要多想了。”
彻底交代完了,方才转身离去。
而她的身影刚消失,梁雪柔便再忍不住,一把将桌上茶壶茶杯书本尽皆扫到了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一旁的宛娘和晴儿从没见过她这般气愤的模样,不禁惊呆在了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