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柔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而来的窒息之感,便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双手抚上脖子,奋力想要拉开那双扣得紧紧的手,却分毫也撼动不得。
安墨焱眼中压抑的怒火瞬间释放出来,手上力道惊人。他并非长子,更不是嫡出,若非大哥早逝,这宜安侯的位置也轮不到他。
而在这样人人都极为注重门阀出身的地方,他的身份便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平时也罢,今日这女人竟这般在他面前大肆谈论,实在可恶!
梁雪柔见撼动不得,索性垂下了手,任凭脸被憋得通红,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奋力的睁开双眼,盯着安墨焱淡然而笑,仿佛实在嗤笑他的易怒一般,表现的云淡风轻。
而那神色看在安墨焱眼中,仿似不屈不挠的意志,即便面对生死,亦能泰然处之。下意识的,不禁微微松了手。
快要窒息死去的痛苦一下子得以释放,梁雪柔盯着安墨焱,眸中显露些许诧异。
安墨焱深吸一口气,慢慢将手松开,眼看那洁白颈侧出现明显的指印,稍稍有些恍惚。
半晌,他才转过身,背对着她道:“无论此事究竟是否你有意安排,你既坏了我的计划,那我必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仿似再不愿在此多待片刻,立即便出了门,转去了戴姨娘的池玉园。
而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梁雪柔抚上颈侧,方才的窒息敢仿佛仍在一般,让她一阵恍惚。
门外冷风吹进来,梁雪柔微微哆嗦了下,才恍然想起,方才那人离去的时候未曾关门。
炎炎夏日,冷风本是最为难得的。但梁雪柔现在却全无燥热之意,直觉自个儿从身到心,都凉透了。
而那唯一仅剩的温度,现在,连她也不知还在不在。
看着满床的狼藉,梁雪柔苦笑。而后稍稍收拾了她,便躺上床和衣而睡,任那两行清泪,滴在大红的枕垫上。
这,便是她的新婚之夜!
想着安墨焱离去之前的话,梁雪柔闭上眼。的确,她并非对他们的动向一无所知,甚至在那日和宛娘谈话之际,便猜到了今日。
宛娘虽然未曾确切告诉她到底是为谁办事,但她却猜到了,并且也猜到了第二日,皇上便会趁机赐婚。
皇上,绝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力!所以,这两场婚事,绝非皇上所愿。而任何变故,却也不是旁人所愿。
但她纵然猜到了一切,却未曾告诉任何人,并且什么都没有做。只因不知为何,比起二皇子,她心中更愿意相信安墨焱,这,便是她将计就计,为自个儿的人生,所下的一次赌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