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轿撵中的梁雪柔,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想要说话却觉得没有力气。轻轻拍了拍,却觉得昏沉更甚。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地方,被人从轿子上一路背到了喜堂,终于可以脚踏实地的站着,却微微感觉有些不妥。
还未及多想,一旁便又礼官高声唱了起来:“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接连的繁文缛节折腾,梁雪柔只觉跪下起身之后脚步有些不稳,连忙抓紧了一旁喜娘的手。
好不容易被送回了洞房,喜娘交代道:“小姐请在这里等着,新郎还在外边招待宾客,晚些时间回来了好生伺候便是,我先退下了。”
梁雪柔微微点了点头,待喜娘退下了,周遭寂静无言,让她一时有些慌了,张口叫道:“宛娘!”
空旷的屋子有些许的回音,却没有人回答。
梁雪柔皱眉,重又喊道:“晴儿!晴儿!”
仍是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梁雪柔正欲起身,却一阵踉跄,再撑不住,昏昏沉沉的往床上倒去……
……
安墨焱在外边招待宾客,脸上满是笑意。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脚步虚浮,已然是有了醉意。
众人见宜安侯这般豪爽,自是高兴的很,劝酒之声不绝于耳。
人人都知宜安侯向来隐忍沉默,还忧心今个儿婚宴会有些索然无味,却不料他忽的发了酒醒,竟是难得的豪爽。
其实便连安墨焱自个儿也不清楚,为何今日这般有兴致,一杯接一杯如水饮下。
想到自个儿娶了尚书府大小姐,其实算不得太过开心。而念及梁雪柔正在新房中等着荣王,更是一阵难言。
太夫人知道娶得是梁心敏,便推搪近来身子不好,躲懒装病,让王太夫人主持婚仪招待宾客。
而见到这般豪饮的安墨焱,王太夫人给一旁下人打个手势,道:“侯爷喝醉了,快扶进新房去吧,莫要叫新娘子久等。”
下人们会意,连连应承,拉过安墨焱便往新房里送。
跌跌撞撞到了新房,众人尽皆离去,安墨焱再不复方才醉醺醺的模样,挺直了腰板,直直走到内间。
瞅了瞅倒在一旁的新娘子,安墨焱暗暗皱眉。
按说梁心敏这等大家闺秀,该不会这般不懂礼数,这倒像是梁雪柔那般有点野的性子会做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其中不对,安墨焱眉头皱得更紧。想起今日和荣王分别之时,那几匹忽然冲出的脱缰野马,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快步上前,叫了两声,全无反应。
安墨焱深知拖不得,伸手揭开了盖头,那张脸不是梁雪柔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