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番话,云梓言暗叹,果不其然。连忙制止道:“祖母断断不可这般!”
老夫人瞅了瞅她,又将目光转向云梓阳。自上次他对当下时局的那番分析之后,她心中便对这个孩子及其信任了。
云梓阳道:“我赞成二弟的意见。此事终究是姑母的错,若是闹大了,尚书府或许确然会被旁人指点,但镇国府和姑母的名声,势必从此败落了。镇国府和尚书府的势力一向是相互依存的,皇上暗中早有不满。如今若是抓到机会,势必会趁机打击镇国府一番。且不论皇上会是如何手段,单单定远侯府和宜安侯府,都必不会轻易放过的。”
云梓言见有人帮忙,自是乐的顺水推舟,直言道:“大哥所言甚是。此事到底牵扯太多,姑母做出这等事,且不论实情如何,单单尚书大人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一事,就足以让他恼怒不已了。此刻镇国府一旦有异动,只怕……”
他未曾说下去,但其中深意人人皆知,老夫人也不得不仔细思量。
半晌,她抬头看着云梓阳道:“即便我们罢手,尚书府恐怕也会兴师问罪的。”
云梓阳咳了两声,摇头道:“姑母此番已算是得到了惩戒,人死如灯灭,想来尚书大人也不愿此事被旁人知晓,到头来戳他的脊梁骨。依孙儿看来,此事只要镇国府不言,尚书府势必会尽全力压下,不了了之。”
云梓言稍稍有些震惊的瞅着云梓阳,大哥向来体弱,性情阴沉的很。但如今听来,他对局势见解独到,犹胜己身,却让他有些惊诧了。
老夫人自也清楚这其中问题所在,但她却并不欢喜。说到底,她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如今她是将死之身,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瞅见老夫人神色黯淡,云梓阳便猜到她心之所想,淡然一笑道:“现下祖母不该这般悲痛,要趁着姑母虚弱,尚书府防范宽松之际,救出以梦,尽全力促成心敏和二皇子的婚事才是。”
“此事,只怕没那般容易。”老夫人叹气,“要救出以梦这丫头不难,但心敏的婚事……尚书府近来接二连三出事,二皇子牵扯其中,恐怕……”
云梓阳道:“事在人为。祖母先救出以梦,尚书府便会自乱阵脚,无暇顾及其他。至于心敏表妹的婚事,咱们从长计议就是。”
听孙子这样说,老夫人也深知这其中的道理。思量些许,便吩咐道:“他既是不愿此事被人知晓,咱们大可以此施压。”
云梓阳点头道:“正该如此。比起我们,尚书大人只怕更为担心此事。一切,都交给祖母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
云梓言在一旁听着,却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只要不涉及梁雪柔,其他的人事,他自是不愿多管。
是夜,桦辰苑。
大夫人躺在床上,梁心敏坐在一旁,来人跪在地上,将一切尽数禀明。
梁心敏听完,点了点头道:“你回去告诉外祖母和表哥,我必然会将此事办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