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
早接到了大夫人的指示,奉命审问的家丁对梁雪柔下手极其狠厉。
没有了三小姐的身份保护,她便只是一个贪图富贵,冒名顶替进了尚书府,勾引少爷不成的下贱丫头罢了。有滴血认亲的结果作证,若非找到确实证据,她是断断不能洗脱罪名的。
一鞭又一鞭落在雪白肌肤上,皮开肉绽。鞭子上还浸了盐水,碰到出血的肌肤,痛彻心扉。
梁雪柔却生生咬住了下唇,倔强的隐忍着,一言不发,她决不愿在这些人面前不顾尊严的叫出声。
“到底是乡下长大的下贱坯子,既是这般能忍,便不能如寻常般对待了。”拿着鞭子的人狞笑着接近,用鞭子挑起梁雪柔的下巴。
鬓边的发被汗水浸透,湿哒哒黏在脸上极是难受,梁雪柔被迫抬起头,面上却仍是那般坚毅倔强的模样。
那人见这般手段无用,便拿起旁边烧红的烙铁,逼近了梁雪柔。
梁雪柔饶是如何倔强,到底也还是女子,腰间感觉难以言喻的灼热剧痛,丝丝烧焦的味道传进鼻端,梁雪柔再忍不住,惨叫一声。再忍不住落泪,搅着汗水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受了伤的身子上,痛楚再添三分。
视线模糊,心底却愈发清醒,暗暗发誓定要将今日所受一切加倍还给大夫人。
思量着这些日子做戏之下的母慈子孝,竟比身上伤痛更甚。
宛娘、安灵、晴儿三人在柔香苑急切万分,思量半晌便偷偷来到了祠堂外探听消息,却不料刚一接近,便听到梁雪柔凄惨叫声,当即心头一震,立即便要闯了进去。
宛娘拼命将二人拦下,撕扯着拖到一旁阴影处,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如今能依靠的,便只有我们三人,若是我们再出了事,小姐便再没了希望!你们冷静些,莫要连自个儿也折了进去。”
“小姐这般,我实在……”晴儿声音哽咽,再说不下去。
宛娘叹气,冷静吩咐道:“听小姐这声音,便知情况很是不好了。如今我们虽做不了太多,却也要尽全力做些事情才是。”
安灵咬着下唇,半晌,方沉声道:“我去找二夫人,小姐怎的也是记在她名下的女儿,多少总归是要护着些的。”
宛娘点点头,“二夫人该当会出手帮忙的,但此事,大少爷也牵连其中,二夫人心思究竟如何尚难以揣测……所幸我整日跟在小姐身边,二皇子对我应该熟悉,我便趁机试试能够够见到二皇子,请求帮忙。”
晴儿刚要开口,宛娘便打断道:“你莫要多言,好生留在柔香苑吧。将小姐所有贴身之物尽皆查过一遍,觉得有丝毫可疑便立刻收好了。若是像先前那般,叫人神不知鬼不觉潜进柔香苑,取走锦盒,那可大大不妙了。”
晴儿一向跟在梁雪柔身边,原以为自个儿全然帮不了忙,正是心急的很,岂料宛娘想的这般周到,当即眼睛一亮,应声道:“安心,我定当办好,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柔香苑来去自如。”
宛娘点点头,三人各自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