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山盯着梁雪柔不言,大夫人惊恐的捂住了耳朵,挥挥手道:“都还愣着做什么?先把三小姐拖走!”
下人们面面相觑,直至梁青山愠怒的挥了挥手,才一拥而上,扯住梁雪柔的手臂,拖走了。
眼瞅着梁雪柔被拖着走,二夫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惊讶和不解,地上那冥纸和白猫的尸体骇人的很,触目惊心的血迹仍在蔓延。
晴儿抱紧了双臂,眼中蓄满了泪,狠狠的甩了自个儿一个耳光。明知道小姐不妥,竟还就此睡着了,实在该死!该死!
宛娘瞥了眼灰烬,又转头去看昏暗的尚书府。这里似乎是观察尚书府极好的地方,一切尽收眼中。瞥见花园西南角一个一闪即逝的影子,宛娘皱紧了眉。
凭着目力虽是无法寻找,但那里影影绰绰,却似乎多了个什么。想起方才渐渐平息的琴声,和梁雪柔那奇异的神情,忽然明白过来,深深看一眼旁边懊悔不已的晴儿,拍了拍她的背。
梁青山拂袖离去,不发一言,梁韩宇扶着二夫人瑟瑟发抖的身体立在那里。自个儿脸上,也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大夫人跟着转了身,离去的时候瞅见二夫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忽而轻轻一笑,咧嘴问道:“妹妹这般瑟缩的模样实在让姐姐担心,是否夜里太冷了呢?还是快些回去的好,若真是冻坏了,老爷怕是要担心呢。”
二夫人深深看了大夫人一眼,并未多言。梁韩宇旋即扶着二夫人离开,回了沉香苑。
这一夜,整个尚书府,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一夜无眠,有人一夜无梦。
翌日,有关三小姐是妖孽的传闻重又传遍了整个尚书府,人言可畏之下,连带着整个柔香苑的下人们都被众人避之唯恐不及。
而梁雪柔,却被梁青山下令关进了那个隐秘的暗屋里,下令任何人皆不得探视。
无奈之下,宛娘去了沉香苑。
下人禀报说宛娘来了,二夫人立即着人请了进来。
经过昨夜一事,二夫人显然不曾安眠,眼圈泛黑,脸上满是疲惫,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软榻上,梁韩宇陪伴在旁。
瞥眼瞅了梁韩宇,宛娘欲言又止。二夫人叹气道:“有什么话就说吧,韩宇是我儿子,自是和雪柔一路的。”
宛娘这才开了口,将昨夜梁雪柔先前便出现过一次的异样道出,等了半晌,方才沉声道:“奴婢怀疑,小姐是被人下了蛊。”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惊,不可思议的瞅着宛娘。
宛娘皱了皱眉,重又继续:“奴婢仔细查探了,昨日柔香苑外间,有着淡淡的香味,那分明便是助眠的香料焚烧之后的味道。而外间的香烛,却显然有被人换过的迹象。晴儿明知小姐不妥仍是睡着,这便是缘由所在。”
二夫人倒吸一口冷气,沉声道:“你说下去。”
“昨日在后山上,奴婢曾经瞥见花园方向有个鬼祟人影,而那里,一直都放着兰夫人从前的琴。”
兰夫人素来喜爱弹琴,此事人人皆知。虽是故去多年,梁青山却仍旧派了人常常照看那把琴,因而多年后亦是声音清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