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瞅了一眼安灵的狼狈模样,当即行礼退下了。
安灵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大夫人却不欲再问。
既是这般强硬,想来必然是下定了决心,此刻再问亦是无用。倒是这般难得的模样让她心里有些诧异,思量着定要好生询问清楚,究竟怎的了。
不多时,以梦便回来了,却并未带回阿勇,神色之间满是不自然的模样。
安灵低着头不敢去看,心中甚是忐忑不安。
她只是按照梁雪柔所言而为,却不明白她究竟会如何做。这些日子仔细观察下来,她自是明白梁雪柔远非面上显露那般怯弱无能,反而聪慧非常,但此事事关自个儿幸福,实在没法子安心静待。
以梦在大夫人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大夫人脸色立变,神色之间满是愤怒,咒骂一声,竟拿起手边的茶杯,再次摔向地上去,力道竟比方才更甚。
安灵跪在那里不断抽泣,心中已然恐惧万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大夫人此番神色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心中的忐忑比起方才径直上升,身子的颤抖更甚。
若说方才她是为着自个儿目的强忍疼痛不敢去处理身上伤口,此刻便是因着惊讶连伤痛也忘记了。脑中一片混沌不安,等待的时间越发漫长。
好半晌,她才听到大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先回去吧,这桩婚事便当我从不曾提过。”
瞥见安灵身上的伤口,大夫人再次叹气,吩咐道:“去把我房里的伤药拿来吧。”
以梦自行去拿了,交到安灵手中。
安灵惊讶不已,却连连磕头谢恩,拿着伤药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桦辰苑。
大夫人看着消失的背影,转头询问以梦:“阿勇跟那个青楼女子是多久的事情了?”
以梦眸色深沉,淡淡答道:“说是有十来天了呢,奴婢去的时候,赵管家正在训斥。”
大夫人怒道:“我知他向来不思进取,便一直交代,千万莫要在成婚之前胡闹,这畜生怎的便如此沉不住气呢?这般坏我好事,真是可恶!”
以梦对上大夫人沉怒的眼,当即也有些不安起来,稍稍掩饰道:“夫人素来知他贪财好色,逛窑子也是常有的事。但自从夫人嘱咐过他,他在人前已然很好的掩饰了,这么久以来,也不曾坏事。谁知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竟让人发现了!”
大夫人怒意非常,狠狠一拳擂在身旁的扶手上,追问:“是赵管家发现此事的?”
以梦点点头:“正是。找管家发现自个儿藏银的箱子的锁似有松动痕迹,打开一数,真的少了,正巧看到阿勇偷偷摸摸往门外走去,双手死死捂着怀里,显然是做贼心虚,便喊了一声,谁知他竟这般不中用,稍稍一吓,怀里的银子掉了下来,这便被赵管家拿下细细盘问,而后道出了自个儿偷银子逛窑子的事。”
大夫人双手紧紧握拳,此刻听了细节,反而惊讶更甚,反问道:“赵管家做事向来谨慎,怎的会由着阿勇偷到他藏在箱中的银子?”
以梦道:“奴婢也甚是怀疑。而且,据赵管家所言,他正在审问阿勇之时,正巧遇到前去找他的晴儿,这其中……”
大夫人闻言,不禁想起今日在镇国府里听到的话,眼露凶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