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雪柔手中玉佩,又不禁皱起了眉头。诚如大夫人所言,这玉佩确然不是上好品质,自也算不得珍贵,然而大夫人却这般锲而不舍,实在可疑。
若说老爷相赠,想来这夫妻多年,相赠礼物不知多少,却不见大夫人对哪件如此锲而不舍。
梁雪柔仿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沉思道:“这算不得珍贵的东西被这般看重,想来,和它代表的意义必定有关。”
梁雪柔看了半晌,将玉佩重新带回颈上。
宛娘深觉不妥,但她还未曾开口,梁雪柔便抢道:“虽并非万无一失,但总比放在旁处教人偷去的好……大夫人曾说这是父亲赠给她和我生母的,却并非可信。”
梁雪柔说出宛娘心中所想,她自是点头赞成:“大夫人极力想要得到这块玉佩,二夫人又嘱咐小姐好生保管……这玉佩,怕是对大夫人极为重要才是。”
“恐怕,不止如此。”梁雪柔若有所思道。
“小姐的意思是……”宛娘情不自禁追问。
梁雪柔若有所指道:“或许,这块玉佩,关系到大夫人什么秘密……如今,我怕是需要和二姨娘好生亲近才是。”
想起那日二夫人执手相赠玉佩的模样,梁雪柔恍惚觉出其中深意,而眼下,唯一能够为她解惑的人,便只有二夫人。
宛娘叹气道:“二夫人……敌友莫测呢。”
梁雪柔眼神坚定道:“现下别无他法,且不论她到底是敌是友,我都要和这个二姨娘亲近亲近,一探究竟,她既是认我做女儿,便不会这么快对付我。想来,她已然将这玉佩小心保存了十年,如今既是交付到我手上,自是因着比在她手上更为有用。最有用的暗棋,向来都是足以一击致命的。”
宛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动了动唇终究没再多说,看了梁雪柔一眼,沉声道:“小姐身子不好,便好生歇着吧,奴婢退下了。”
说着,给梁雪柔掖好被角,便自行退了出去。
看着宛娘的背影,梁雪柔神色复杂。想起宛娘曾经叮嘱她的那句“莫要相信任何人”的话,深觉不安。
宛娘是她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她虽是略微留心了,却从不曾怀疑。然而今日宛娘神色之间的异样,却教她不得不怀疑了。
她深知宛娘这般性子,必不会害她,然而也猜到,那未曾出口的话,却必然是对她极为重要的。
也罢,保有秘密,才能保护自己。宛娘在府中多年,又亲身经历过她母亲的死,尚书府中内斗重重,复杂难辨,她此番也无可厚非了。
想到此处,梁雪柔沉沉叹气,她也还有一点疑惑没有说。
想起以梦摔入池塘时候眼神中的诡谲光芒,她便有些心寒。那般凌厉的目光,似乎并非一个完成了夫人命令的丫头会出现的神色。
和大夫人接触这般长的时间,便只有这个以梦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但若要找出奇怪之处,她的一切却又似乎合情合理,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