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洛振宇的父亲在村里憋了整整四年,人家二老的儿子陆续回来过两次,第二次的时候,留在村子里不走了,说要好好带着媳妇务农过日子,人家还非常感谢洛家在关键时候的出手相助。
洛振宇一直笑笑,说邻里之间帮助是应该的。
渐渐的,时间又过去两年,两家人就跟邻居一样相处着,非常融洽。洛振宇那会儿到了快上小学的年纪了,洛振宇的父亲看着儿子,想了又想,最后一咬牙,说想带着老婆孩子去城里闯荡闯荡,当时那家人的儿子说,他去过城里,外地打工的很难立足,但是洛振宇的父亲说,不闯就永远不知道行不行。
最后,在那年秋天,洛振宇的父亲带着妻子儿子,还有管家一家人买了个马车,彻底离开了老祖宗一直生活的地方,来到了b市。
听到这里,凌予总算明白了,洛家是怎么发达起来的,原来,是得了不义之财。
凌予的心情有些沉重,蹙眉问了一句:“那,洛家起来之后,有没有回头去帮助那家人?”
管家说:“自然是有的,你父亲把人家一家都从山里接了出来,给人家买了房子,落了户口,还帮着人家也开始经商,后来,人家在b市也慢慢有了一席之地。所以,那家人家到现在还很感激我们洛家。”
凌予双眉一挑,在b市有一席之地的商家屈指可数,眨眨眼,他想了又想,问:“是哪家?”
管家深深看了凌予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话。
凌予见他不答,心知他有顾虑,也没接着问,但是,这答案几乎是可以推敲的。
想了想,他又问:“那现在那宅子里放着的,就是那家人祖上传下来的青铜器?”
管家点点头:“黄金上没有印记,可以换现钱。但是青铜器这属于古董,不能轻易出手。你父亲曾经找人专门确认过,那几件都是商朝的东西,距今三千多年了,每一件都是真品,每一件的价值,都价值连城,无法估量。”
凌予叹了口气,心头埋上了浓浓的阴影。
以洛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价值早已经不是一匣子黄金可以匹敌的,可是早期起家的那一段,却真的不是很光彩。
掘人祖坟,盗人宝物,不管是哪一件,都令人发指。
管家看出凌予的心思,淡淡笑着:“少爷,你也不必太过感怀,其实都是上上代的事情了,再说,现在两家人都从大山里走了出来,也都过上了富裕安乐的日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凌予眨眨眼:“可是,始终还是欠了人家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青铜器,卖不敢卖,捐不敢捐,就算祖祖辈辈这样传下去,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国家文物法有规定,不得私藏,不是正规渠道来的,没有相关的购置文件,若有天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管家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双眼闪烁着浓浓的感慨道:“也许,到现在为止,已经都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