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一笑,道:“老伯只管放心,我不会捉你们去见官的,也不用你们赔这汤药钱。”
“啊?”摊主夫妇愣住了,这话从何说起呀!
两个婆子听了秦黛心的话,也发起呆来,一时间连疼也忘了喊。
“不过是烫伤罢了,用不了几个钱,我家里备着獾子油呢!那东西涂在患处,最是消肿止痛的,几副烫药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况且她二人也是因我受伤,这钱便是我出了吧?”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众人自是不解。
秦黛心解释道:“我刚才坐的位置,可就是她二人身前,若是没有她们,这热汤怕是全倒在我身上了。两位妈妈护主有功,自然是要赏的。”
两个婆子一听,喜上眉梢,嘴里却叫唤道:“哪敢当三小姐的赏,这热汤实在厉害,奴婢粗皮糙肉尚且烫出了几个大泡,若是烫在小姐身上,还不知怎么样才好。只是这二人实在可恶,却是不能饶的。”
“他们不过小本生意,又不是有意的,两位妈妈还是饶过他们这一回吧!回去我把此事回了母亲,她自然也记得你二人的功劳。回去我拿私下的体己钱给两位妈妈买汤药压惊,不如……一人二十两如何?”秦黛心一脸善良相,仿佛是个从天而降的活菩萨一样。
二十两?两个婆子一喜,顿时觉得背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忙答应下来,又冲摊主道:“还不快谢过我家三小姐,若不是她慈悲,定饶不了你们。”
摊主夫妇哪里知道秦黛心正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连忙拜谢,感谢的话说了一车,就差跪下来给她磕头了。
秦黛心哪里肯受,连忙让春丽扶了,见天色不早,便带着一行人,拿着一干夜市上买来的东西回到了西市的看棚。
人声鼎沸,热闹依旧。
恍惚间,秦黛心似乎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来不及细看,那几个便分别涌进人群,不见了踪影。秦黛心面不改色,脚下的步子也不曾慢过半分,直径走到自己的位子。
不知何故,方氏与秦从文早早的回了府,方婉茹、林氏带着一干婆子,丫头在看棚里等着众人,此时秦倩心和秦若心已经先她一步回了看棚,方婉茹见秦黛心一行人风尘仆仆,两个婆子狼狈不堪,似有意外发生,忙出声寻问。
秦黛心笑,小声道:“容女儿回府后与母亲详禀。”
方婉茹点点头不在说什么,目光又回到看台之上。
秦黛心却捕捉到秦倩心略微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
亥时刚至,看台上的节目便歇演了,方婉茹带着秦府一干女眷,坐着马车回到了秦府。
秦黛心带着四个丫头,两个婆子,也不梳洗便去了方婉茹处。
方婉茹正在暧阁喝茶,见秦黛心来,不感意外,让人搬了三足小凳给她坐。
秦黛心行礼道:“女儿不敢坐,特意来向母亲请罚的。”
正在这时,门外小丫头悄悄禀了海棠,说是二小姐来了,就在厅外。
怕是来偷听的吧?这种事儿从来是瞒上不瞒下的,怎么这小丫头还报了进来?怕是刚被分来不久,可一个这么没规矩的小丫头,又怎么会被安排在方婉茹近前呢?这倒奇了。秦黛心只想着这件事,根本没细想为何那小丫头禀给海棠的话,旁人都听不真切,自己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方婉茹诧异的眼神没能逃过秦黛心,她装作不知,道:“女儿带着四个丫头去夜市看热闹,买了不小新鲜玩意,哪知道一位小姐也看上了我买的花灯,便拿了鞭子威胁我让与她,女儿没经历过这些事,顿时傻了眼,还是四个丫头护着,这才没伤着,后来那女子的亲人寻来,把人劝走了,又道了歉,这才了事。”
两个婆子暗叫不好,三小姐怎么把这事抖出来了?
方婉茹却听明白了,自己派去的人当时不在场,这是什么过失?
“……女儿回到小吃摊子,就见这两个婆子一身狼狈,身上全是汤水,也不知怎么的,竟不敢生张,也不向那摊主索赔,只求着女儿带她们离开,女儿觉得在大厅广众这下拉扯着实在丢脸,便没深究。”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倒也有几分可信这处,她与那红衣女子争执一事儿,很多人都看见了,稍一打听,便知真假,至于这两个婆子,就当她是报复好了,借方婉茹的手,总比自己动手好,再说二人身上受了伤,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夫人,事情不是这样的。”两个婆子辩道:“我们一直跟着三小姐,只是小姐要去挑玩意儿,便让我们在摊子那儿等,老奴想,不过相隔几步远,哪里还能照看不到,便应了,是那摊主把汤水故意泼到我二人背上,我们才受了伤,三小姐说,他们是小本买卖不容易,便私下拿她的体己给我们买汤药,老奴没多想,便应了。”
秦黛心斥道:“好大胆的婆子,母亲面前也敢说谎,我来问你,若是你们只与我相隔几步远,为何见我身陷争执之中而不出面护主?我与那店家素不相识,他既是伤了你,赔银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何故我要替他赔偿?”
方婉茹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那两个婆子,她虽然待几个庶女不如亲生的,却也不能让几个婆子妄自尊大欺负了去,更何况对她的吩咐都不理不采的。
“夫人……这……”两个婆子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方婉茹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吩咐下去,每人打二十板子,找人牙子卖了吧!”
两个婆子一愣,在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跪下求饶:“夫人,饶命,老奴这身子骨,怕是经不起这二十板子,夫人,这一切都是二小姐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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