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玄见状,也不多话,就在一旁煮茶。
这盘棋下了半个时辰,苏伏发现二位道祖也有争胜的时候。整盘棋下来,可谓步步惊心,要是猜不透对手这一步棋到底有几个用意,就会在后面吃大亏。
总体来说,两位道祖棋力相当,最后也是以平局收手。
方山道祖含笑挥手,棋盘便消失无踪,然后朝着苏伏稽首:“教太玄道友见笑了。”
他以苏伏的帝号称,自是承认苏伏的位业足以跟他们平起平坐。
苏伏站起来,向他们各自行了个剑礼,以示尊敬,然后重又坐下:“生死当前,寡人无心棋局,说不出什么精妙评语来,见谅才是。”
“哼!”蓬莱道祖冷冷道,“跟太玄一样,为别人操心的命。”
苏伏淡淡一笑,知道他说的是太玄真人,便道:“有所胜,有所不胜;有所舍,有所不舍;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时应玄为三人奉了茶,脱口而出道:“有所耻,有所不耻。”
方山道祖和苏伏对视一眼,两人顿时开怀大笑。
这话大概意思是:有些胜负会争取,有些胜负不会;有些东西会舍,有些东西不会;有些事情会做,有些事情不会。
苏伏的意思则是每个人都有一份独一无二的思想,他只是恰好对这件事的态度跟某个人不谋而合而已。
应玄应得极妙,有两重意思。耻代表耻辱,既说“你不做某某事是个耻辱,你做了我们就信服尊敬你”,又说“我们不耻某某人,不会不耻某某人”。
蓬莱道祖倒是没生气,淡然地说:“帝君此来,所为何事。”
“为量劫而来。”苏伏直言不讳。
“帝君不是早做了筹谋?量劫应难不倒帝君。”方山道祖说。
“量劫或许难不倒,但别的就难说了。”苏伏道。
蓬莱道祖也很干脆,干脆地拒绝了:“方外之人,不愿干涉红尘。”
“二位要坐视真界毁灭么?”苏伏皱眉问。
“真界未毁,何以言坐视?”
“如不动,等同坐视。”苏伏可不会被他绕进去,“寡人指的过程,并非结果。”
方山和蓬莱对视一眼,笑着说:“本来帝君该有另一劫,老道我将指环送还,是想请帝君闯闯十三悲惨天……”
其中一枚指环是杜挽倾派人送来,没想到在方山道祖手里。
“何以改了主意?”苏伏好奇地问。
“剑道四境,领略其三,对帝君而言,已然足够。”方山道祖笑着说,“若第四境出现在帝君身上,有违天数。”
苏伏心里暗笑,他早已察觉了此事,知道此方天地容不下帝君和剑道四境同存的个体。不是嫉妒,假如把真界比作一个笼子,笼子的大小决定了所能容纳的个体大小。
要是帝君位业跟剑道四境同存,就超过了笼子,装不下。
他故作无奈地摊手:“若二位不肯出手,那么寡人便只好去闯十三悲惨天,真界毁在我手中,总好过毁于量劫。”
这就是**裸的耍无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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