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赌吗?花怜影!莫要以为本座不知你早有异心,还有你,尔等所言大律已遣人对付本座,我看那个人便是你罢!”老头指着高统领,冰冷冷地说道。
此言一出,以花怜影为首的三个统领与姜焕一道警惕地退开少许,冷冷盯着高统领。
姜焕并非老糊涂,只是他心里一直有模糊猜测,却不敢将此无端揣测轻易出口,今日一经这疑似教主的人口中,不知为何,心里反而愈发肯定。
花怜影则有不同想法,不论这老东西是真是假,修为上的气息无法瞒过人,即便他这一手拄杖在如何了得,亦无法掩盖他法体虚弱的事实,许是练功出了岔子。
然而高统领不同,此人乃是目下威胁之最,若能将其定成叛徒处置,亦可堵住教众悠悠之口,岂不妙哉?
“呵呵!虽然我早有所疑,为何屡次我教战略意图皆为大律所知,可我真的没有想到叛徒会是你,高统领,大律许了你甚好处,令你不惜因此背叛教主,背叛天神教?”
花怜影不阴不阳地笑着,道:“教主待你不薄啊,如今他修炼出了岔子,你便是如此报答教主?”
高统领暗骂一声:该死!甚么战略意图,简直就是无脑一拥而上,如此不输才怪。好个花怜影,打战不会打,趁机咬人倒比狗还积极。
他身边本来杀气腾腾的统领这时亦不禁有些狐疑地望着他,脚步亦在悄悄后退,他有些不妙预感,却不慌乱,镇定地说:
“教主何出此言,高某虽一介莽夫,亦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非教主收留,高某早已为大律擒杀。不知是否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在您这里煽动,教主贵体有恙,以致思虑紊乱……”
座上老头双眸泛出冰寒,喝道:“放肆,你是在指责本座老糊涂了?”
这时场内已剑拔弩张,高统领反而彻底冷静下来,他迅速理清场内形势,目下只有将这老头定成冒牌货,才可破局。
这思虑才定,他便曼声道:“不敢!教主对高某有恩,何不听高某一言。”
“我加入天神教之初,您曾对高某说过,海内外,青州是块肥地,最适合发展信众,是以攻下青州乃是当下首重。海外几个仙岛无法染指,却可自他州而入,自然那又是后话。您嘱托我,若有一日您修炼出了岔子,便要我时时提醒您,这青州终将是天神教的天下。”
高统领犹若鹰隼的眸子,紧紧盯着老头,又道:“您老修炼果出了岔子,变成如今模样。可是您曾与我言,若有朝一日,您的身体有了异变,嘱我定要进入秘道一观,您恐邪魔侵占了您的身子,以至于带领天神教走向灭亡,让高某看看秘道里头,究竟有着怎样风景罢……”
老头又惊又怒道:“尔等皆为阴神以上修士,怎么还分辨不出本座真假?邪魔来了本座还要它吃不了兜着走……花怜影,本座命你即刻斩杀叛徒,日后与大律的战事便全权交由你负责。”
此言一出,秘道里头寡道人不禁变色道:“这下完了,我平日将阴神与凝窍修士分成副统领与统领,这是只有我教内部之人才知道的事……”
赵云提着他领子的手便加重,他轻声道:“若你敢有小心思,拼着主公责罚,亦要就地斩杀你。”
而外头,六位统领果同时变色,遂齐齐后退,姜焕最是恼怒,骂道:“你是哪方贼人,竟敢冒充我家教主,快说你将教主怎么了?”
花怜影暗骂一声:“死老头,便不会多争取一些时间?”
高统领见方才悄悄离开自己的统领,又回到身边,并且对着自己歉疚一笑,他嘴角便微微扯动,身形骤然如大鸟般纵起,瞬息便来到老头上空,其掌作爪,狠狠抓向老头颈脖。
老头怪叫一声,正欲逃,然而怎逃得出凝窍修士抓取。
“喀嚓!”
一声脆响,他的颈脖彻底断裂,瞬息便还原成了一个铃铛,在高统领呆滞的视线下,‘叮咚叮咚’地落了地,复滚几滚才止。
花怜影见状勃然色变,一摸储物袋,一张不阴不阳的脸顿铁青,喝骂道:“是谁偷我法器?给我滚出来,混账东西,竟敢耍弄我,让我找到你非得抽你魂魄……”
高统领心头冷笑,他捡起了铃铛,故作惊讶道:“哎呀呀!这不是花统领平日最喜欢的铃铛么?”
“看起来,花统领似是已掌握了它的用法呢,不若与大伙说说,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花怜影脸上又青又红,被打断了话头,勃然的怒气压抑在心胸,他一双眸子几要喷火,形势急转直下,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诸位千万莫要大意,不论你们信或不信,此物我平日虽常常把玩,至今都未发觉其功效。将它偷去利用的贼子定隐于暗中,千万不要上了他的恶计,我等还是先看看教主安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