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妹,还不知师妹如何称呼?”
“我……我叫喜儿。”少女言罢行了个剑礼,再次回到她来的地方,一座书架前,翻开一卷竹箴,开始默默的品读其上经义。
“喜儿!”苏伏将此名记下,便开始翻阅《扶风歌》
他先是认真的看了一遍,而后在心里默读了一遍。自感有些把握后,便抽出纸笔抄录。他来到此方世界后,每日里除对抗魔灵外,便是诵读典籍或借笔墨在纸上描绘愤懑。是以练就一手直来直往的刚硬风格,与其外在不甚相符。
《扶风歌》上有着根本经义一百七十七个字,还有着前人注释,全本约莫三百来字。
而在抄录时,苏伏便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他平日最喜揣摩字义,胸中充盈的道理之气,便是如此而来。
真界并非没有传世著作,只是很多典籍在苏伏看来,应是修为高深的修士所著。而十二年来坚持不懈的努力,让他练就了一个特别的能力。
一看二读三录,通常典籍经过这个流程后,便大致在心头有了一个轮廓,随着时日渐进,完全吃透只是短时间内的问题。
然而《扶风歌》在他读时,已自感掌握了大部分招式义理。可抄录第一句时,忽然便感到之前所理解的似乎全错了。
第一遍,整整一遍,不提注释,根本经义篇里,在抄完一整遍后,却越发的扑朔迷离。心中充斥了满满的疑问与不解,是以他首次动笔,开始抄录第二遍。
第二遍抄完,他开始有些明悟。然而他没有停下,第三遍开始了。桌案上散乱着一张张写满字迹的镇纸,起初还有人好奇的望来,可过不多久便再无人关注。
……
苏伏早忘了来时的目的,桌案上的镇纸堆积如山。
喜儿有些无奈的替苏伏送了一摞镇纸进来,他发觉苏伏双眸充满血丝,此时苏伏已然连续不停抄录了五个多时辰,所有人早都回去了,喜儿不知为何留下,只是觉得不能放着苏伏不管。
见他面上虽疲惫,却带着掩不住亢奋,有些担忧。不禁小声劝道:“师兄,早课快要开始了,您不如先歇一歇?”
苏伏含糊道:“唔,快好了,且再等等。”
喜儿亦有些疲累,她在藏经院观摩了一天的剑诀经义,又不停的替苏伏拿镇纸,一夜未眠,此时瞅着早课快要开始,她有些焦急道:“师兄,您再不走,我可走拉。”
“喀嚓!”
正此时,随着苏伏落下最后一笔,那由紫檀木所制的笔身倏然断裂,发出一声脆响。
“哈哈哈,成了!”
而后苏伏便忽然发出狂喜笑声,自入道以来,他都不曾有过如此失态。
喜儿忽然惊骇的发现,苏伏身上涌出浓浓的灵气气压,她有些惊慌失措道:“师兄,您快快收敛了灵气吧,若让禁制误会您要攻击经卷,会引起禁制反击,你会死的!”
下一息,便见苏伏以手作剑指状,以一种极为轻巧的方式,在喜儿绝望的眼神中,斩中了身前桌案上。
喜儿已然紧闭双眸不敢看苏伏下场。
一息……两息……三息……
三息过去,却并无动静,喜儿急忙睁开双眸望去,便见桌案上的镇纸在一股莫名力量的操控下,竟一张张无风自动,且整整齐齐的堆叠了起来。
这个过程没有任何动静,喜儿看得目瞪口呆,傻傻张着小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
“此便为《扶风歌》根本经义啊。”苏伏的音声充斥着无尽的疲惫,他的指尖有着一抹难以言状之物,正是它赋予了灵气生命,竟将狂暴的灵气化作如春风般柔腻,犹如情人的手。
“师兄……你你…你……你是如何做到的。”喜儿眼睁睁望着苏伏身前散乱的到处都是的镇纸自主而动,而后堆叠出的高度,几要顶到天花板上,真是不可思议。
二人不知道的是,在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眸盯着苏伏动作,自苏伏抄录开始,便不曾断过,此时见到此幕,他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喜儿。
苏伏走出藏经院,眯眼望着洒落的晨曦,将天机峰那一丝阴凉给抹去。
“姬玄清那丫头昨日来过,还让我转告你,戒律院请你去一趟,若违令不去,视为叛逆……”
“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