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道:“吐蕃国宗赞王子有令:此关封闭一个月,待过了三月清明再开。在清明节以前,女过男不过,僧过俗不过,老过少不过,死过活不过!这叫‘四过四不过’。”
段誉道:“那是什么道理?”
那大汉大声道:“道理,道理!老子的铜锤、老二的铁杵便是道理。宗赞王子的话便是道理。你是男子。既非和尚,又非老翁。若要过关,除非是个死人。”
木婉清怒道:“呸。偏有这许多啰里啰唆的臭规矩!”
右手一扬,嗤嗤两声,两枚小箭分向两名大汉射去,只听得啪啪两下,如中败革,眼见小箭射进了两名大汉胸口衣衫,但二人竟如一无所损。
木婉清大吃一惊,心道:“这二人多半身披软甲,我的毒箭居然射他们不死。”
那持杵大汉大怒,伸出大杵,向木婉清砸来。
这人身子高大,木婉清虽骑在马背,但他一杵捅出,便击向她胸口。
段誉叫道:“尊兄休得无礼!”左手疾伸去挡。
持锤大汉叫道:“嘿,这小白脸不要命了么?”将大锤举起,“呼”地一下往段誉身上砸落。
木婉清急叫:“休得伤我哥哥!”嗤嗤数箭射出,都如石沉大海,虽中在两名大汉身上,却不损其分毫,要想射他二人头脸眼珠,可是中间隔了个段誉,又怕伤及于他。
两旁山峰壁立,巴天石和朱丹臣给段木二人坐骑阻住了,没法上前相救。
段誉却道:“婉妹莫慌,他们伤不了我。”
却听“咚”“咚”两声闷响,吓得木婉清一颗心几乎都要跳了出来。
待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持杵大汉头上顶了把大锤,而持锤大汉头上侧顶了只大杵。
原来眼看大难临头,段誉一下运起太极柔劲,左手搭在向自己挥来的杵上,巧妙地一挪带,就让其砸向对面的持锤汉子,同时右手也轻轻一引,让那大锤落到了持杵大汉的头上。
因而两个大汉同时中了对方的招,还没来得及喝问一声“你怎么打我”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幸好段誉心地仁善,运用力道恰到好处,只是将这二人击晕而已,要是换了别人,他们恐怕早就脑浆迸裂了。
周遭围观之人见段誉露了这一手,无不叫好。
那些想去应选驸马又打不过这两个汉子的人更是欢欣鼓舞之至,一个个从段誉身边抢了过去,直奔兴州。
木婉清见段誉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又放了下来,冷冷地赞道:“哥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才两年不见,你的武艺已经精湛如斯。”说完在马屁股上轻轻一鞭,径往前行。
段誉纵骑赶了上去,问道:“承蒙婉妹谬赞。这些时来,你却在哪里?妹子,你……你可真清减了。”
木婉清心高气傲,动不动便出手杀人,但听了他这句温柔言语,突然胸口一酸,两年多来道路流离,种种风霜雨雪之苦,无可奈何之情,霎时之间都袭上了心头,泪水再也没法抑止,扑簌簌地便滚将下来。
段誉道:“好妹子,我们大伙儿人多,有个照应,你就跟我们在一起吧。”
木婉清道:“谁要你照应?没有你,我一个人不也这么过日子了!”
段誉道:“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好妹子,你答应跟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