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威胁,段誉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回头昂然道:“有劳全长老提醒,不过在下早已同他们二位结拜为异姓兄弟,所谓义结金兰,即是同生共死!你们要将他俩杀害,最好也把我一块儿杀了。将我的尸首交还我父王之时,也不用多做解释,把在下此刻的话直言相告便是。相信父王既不会责怪在下辱没了段氏子孙的身份,也不会向丐帮兴师问罪。”
萧峰与东方不败听罢,心中感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后萧峰上前一步,把戴在头上的布帽揭开,向全冠清和台下群雄一拱手,朗声说道:“全长老,各位英雄好汉,在下已经在辽国认祖归宗,恢复祖姓,因此眼下不在姓乔,而是姓萧,还请各位今后叫我萧峰,不要再唤我乔峰了。”
台下之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
全冠清摸了摸下巴,回应说:“姓名虽然可以改变,但你身上所背负的累累血债,便可从此一笔勾销么?”
只听萧峰又接着说:“各位英雄,我养父、养母乔三槐夫妇,以及授业恩师玄苦大师,均不是死于在下之手。而徐长老、谭公、谭婆、赵钱孙、单正前辈和智光大师,也并非萧某所杀。不知我与诸位的血仇又从何说起呢?”
一旁的神山上人闻言,不以为然道:“喔,你说小僧的师兄徐冲霄并非死在你的手上,那么他又是为何人所杀了?”
萧峰听了,望了一眼站在台下的吕章长老和吴长风长老,而后朝神山和尚抱拳说:“萧某不才,尚未查出真凶。”
全冠清抢过了话头,哂笑道:“哼哼,你这契丹狗子,没有真凭实据,就敢在此信口雌黄,当这里的英雄好汉都是三岁小孩么?不必多说了,大家一起上,宰了这契丹刽子手和那东方走狗!”
话音甫歇,只听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大叫道:“且慢!”
跟着只见一个身着俗家衣衫却顶着个大光头的青年奔到台上,朝全冠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全施主,依小僧愚见,这位张……,不,不,应该是东方施主,他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你们之间定有天大的误会,因此才会结下仇怨。如果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畅谈一番,说不定你们嫌隙就消散了,又何苦喊打喊杀呢?”
全冠清见他外表、言行不伦不类的,出言相询道:“我瞧你奔上台时步履矫健,应该身有武功,而且据你外貌和言语、举止看来,你应是一位僧侣,却不知为何穿成这样。”
虚竹赶紧答应:“唔,施主所猜不假,小僧的确是名出家人,穿成这样乃是为了躲避……躲避本寺的仇家。”
全冠清继续问:“噢,请教小师父上下如何称呼,在哪一处宝刹出家?”
虚竹微微躬身,答道:“小僧法号虚竹,在少林寺出家。”
“一派胡言!”全冠清当即喝道,而后接着说:“少林寺弟子全被官府给抓起来了,朝廷又岂容你一个小和尚大摇大摆地上得泰山来!”
虚竹连忙解释:“全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正是为了躲避官府的盘查,这才换上了一身俗家衣衫,上泰山之前,我还特意戴了顶大帽子,遮住我的光头呢!”
全冠清听了,摇了摇头道:“就算你真是少林寺的僧人,也不应该在此大放厥词,替东方狗贼辩白。”
虚竹闻言,赶紧摆手说道:“不不不,小僧决计是不会撒谎的。近几月来,小僧有幸与东方施主同行,一路上蒙他多番照拂。多日接触下来,小僧总觉得他就算不是什么活菩萨,那也是个大好人。全施主执意要枉杀好人,难道就不怕死后堕入阿鼻地狱么?”
“哼!哪来的野和尚,竟敢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你快下来,要不然,连你一块儿宰了!”全冠清一听虚竹的话,登时火冒三丈,当即喝骂道。
东方不败上前拍了拍虚竹的肩膀,柔声道:“虚竹小师父,我一路上隐瞒身份,欺骗你那么长时间,你却丝毫不在乎,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反倒替我说好话。我……我心里很感动,谢谢了!”
虚竹回首,轻摇着头,应道:“东方……东方施主,你,你不必谢我。小僧相信,你就算是骗了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有大大的苦衷。你肯定是个好人,只是……只是老天爷不长眼,偏让那么多人与你为难。”
东方不败挥手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小师父,对不起,我不能按照约定,陪你寻找你的师伯祖、师叔祖还有师父等一众少林高僧了。你,你这就下台去吧,他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岂料虚竹却摇头说道:“东方施……不,东方大哥,你还记得吗,那晚在西夏兴州城外,小僧……我叫你一声大哥,你答应了,是不是?”
东方不败回忆片刻,颔首道:“对,那又如何?”
虚竹本来拘谨胆小,此时忽然豪气陡生,说道:“好,东方大哥,你既然已认我作小弟,眼下若不是瞧不起我,咱二人便在此正式结拜起来,做一对异姓兄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