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段誉、玄难等人闻言,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装作开客栈的栖身于那间小店当中,意在为师父阻挡仇家,而非对付我们。”
丁春秋冷冷地问:“你们当真只认苏星河做师父,是也不是?”
康广陵义正词严地回答:“那是当然,只有禽兽不如的恶棍,才敢起背叛师门之心。”他此言一出,其他七个师弟、师妹齐声喝彩。
丁春秋又问:“很好,很好,你们都是苏星河的乖徒儿,可是苏星河却曾派人通知我,说道已将你们八人逐出门墙,不再算是他门下弟子。难道姓苏的说话不算,仍偷偷地留着这师徒名份么?”
使棋盘的二师弟范百龄答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确是将我们八人逐出了门墙。这些年来,我们始终没能见到他老人家一面。上门拜谒,他老人家也是不见。可是我们敬爱师父之心,决不减了半分。姓丁的,我们八人所以变成孤魂野鬼,无师门可依,全是受你这老贼所赐。”
丁春秋微笑道:“此言甚是。苏星河是怕我向你们施展辣手,将你们一个个杀了。他将你们逐出门墙,意在保全你们这几条小命。他不舍得刺聋你们耳朵,割了你们舌头,对你们的情谊可深得很哪!哼,婆婆妈妈,能成什么大事?嘿嘿,很好。你们自己说吧,到底苏星河还算不算是你们师父?”
康广陵等听他这么说,均知若不弃却“苏星河之弟子”的名份,丁春秋立时便下杀手,但师恩深重,岂可贪生怕死而背叛师门,八同门登时齐声道:“我们虽给师父逐出门墙,但师徒之份,终身不变。”
沉迷扮演戏子的八师弟李傀儡突然大声道:“我乃星宿老怪丁春秋的老母是也。我当年跟二郎神的哮天犬私通,生下你这小畜生。我打断你的狗腿!”他学着老妇人的口音,跟着汪汪汪三声狗叫。
康广陵等七人都纵声狂笑。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躲在一旁的玄难、玄痛、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六人不约而同“啊”的一声,脸上不禁微微变色。
星宿老怪丁春秋恶名播于天下,谁也想不到竟是个这般气度雍容、风采俨然的人物,更想不到会在此处相逢。
六人立时大为戒备,而东方不败和段誉对他的斑斑劣迹尚且不知,全都心存疑惑地望着身边的六个同伴。
然而,对于以康广陵为首的八位师兄弟为了维护师门,不畏强暴,勇于牺牲的义举,东方不败等八人全都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他们互相对望一眼,已然打定主意,出手相助。
丁春秋听了李傀儡出言侮辱之后,当即怒不可遏,眼中陡然间发出异样光芒,当即左手一抬,意欲出招相击。
就在这时,玄难一个闪身,跃至丁春秋面前,双手合十道:“星宿海丁老先生,老衲玄难久仰大名,当真如雷贯耳。”什么“有幸相逢”的客套话便不说了,心想:“谁遇上了你,便是前世不修。”。
丁春秋忽见眼前多出一个人来,先是微微一惊,听罢对方自报家门,顷刻间便即宁定,说道:“不敢,少林达摩院首座‘袖里乾坤’驰名天下,老夫也是久仰的了。”顿了一顿,又问:“怎么,难道大师要插手我派门户内的事么?”
玄难微微一笑,答曰:“丁先生门户里的事老衲原不该过问,只是老衲身为佛门中人,就得奉劝丁施主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妄添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