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黄昏又临。城内一片静悄悄,城墙上兵士严阵以待,毫无要投降的迹象,而城外“轰隆隆”的声响不绝,原来是萧峰与北院大王押运攻城器具赶来了。
二十多万士卒簇拥着运送各类“抛石机”、“上城梯”、“冲撞车”的大车,连绵数十里,蜿蜒而至。
萧峰一马当先。手上一柄虎牙大刀在黄昏的烟霭与飞尘中闪着白光,与向导并辔徐行,不多时,就率领部众进了御营军的辕门。
一入耶律洪基大帐,萧峰就看见他端坐北首,以手捋须。愁眉紧锁,不知正在低头沉思些什么,赶紧上前两步,跪地下拜,拱手禀报道:“启禀圣上。微臣萧峰已率本部人马,带着攻城武备前来增援。”
耶律洪基闻声,抬首一望,瞧见萧峰,面现喜色,笑道:“哈哈,二弟啊,大哥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你我不用君臣相称,只需行兄弟之礼便了。快快起身吧!来人啦,为萧大王看座!”
“是!”两名侍从抬着一张虎皮大椅,应声而出,放在西首,萧峰谢恩之后,就站起身来,走过去坐下了。
堪堪坐定,萧峰便问耶律洪基道:“大哥,你和东方兄弟提前来了三日,想必对此地的情形更为了解。接下来,关于攻城一事,不知大哥有何打算?”
耶律洪基摇头道:“我正在为此事发愁呢!我和三弟赶到前,耶律重元就已遣手下精兵数万,占了那城西要冲赤龙岗。”
“一旦我军对上京城发动进攻,盘踞在岗上的贼军便会出击,从背后偷袭我军;要是我军分兵去攻赤龙岗上的营寨,上京城里的守军就会趁机对我方阵地发动袭击。防不胜防,难以应付啊!”
“战场上的事,向来瞬息万变,说不定我叔叔的这番安排,便能够扭转乾坤,反守为攻,反败为胜了。而且我给那些守城叛军下的最后通牒上曾言明,三日之内不开城投降,我军便会攻城。”
“今日就是第三天了,但赤龙岗这颗钉子不拔除,明日我军焉能放开手脚攻打上京?就算贸然进攻,双方士卒的死伤又不知得有多大了。都说君无戏言,可眼下这形势,唉,是非要我食言哪!”
萧峰听罢,也升起一丝担忧,心想:“无论叛军我军,都是契丹的大好男儿,可是依据当前的情形判断,我们这些手足同胞可免不了一场血腥厮杀了,唉!”
环顾四周,忽地想起一事,随即问道:“对了,大哥,东方兄弟他人呢?他一定有办法助大哥以最小的代价攻陷上京,还我大辽太平。”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应道:“嗯,二弟说得不错,现在我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今日刚过午时,三弟他就带领一队轻骑外出勘察敌情去了,至今未归,大哥我也正在等他咧。”
话音未落,便听守在外面的卫兵通传道:“启禀陛下,东方元帅求见。”
耶律洪基闻言,呵呵一笑,扭头对萧峰说:“呵呵,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而后面向营门,应道:“宣!”
话音甫歇,大帐的幕帘就忽地扬起,一人飘然而入。
萧峰定睛一瞧,只见来人身着一袭普通牧民的衣衫,丰神如玉却又风尘仆仆,正是他的好“兄弟”,东方不败。
“微臣叩见陛下!”东方不败一进大帐,便对耶律洪基下拜。
“东方兄弟,你我兄弟相称,不必行此君臣大礼。”耶律洪基把手一扬,说道。
“是,大哥!”东方不败说完,甫一起身,抬首一看,登时喜出望外道:“哎哟,萧大哥,你终于来啦,这真是太好了!方才我正在思量一出好戏,想要唱给咱们的耶律大哥听。原本还在发愁小弟我独自一人,孤掌难鸣哪!现在你来了,合我们二人之力,定能把这出戏给唱圆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