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把我们父女一路挟持到崆峒山附近来。一路上他们虽然限制我们自由,却不曾虐待我们,不但饮食供奉的好,言语也很是恭敬。
我知道自己手段低微,也不敢逃跑以免触怒他们。等到了崆峒山,他们便在山后僻静处悄悄安营扎寨,总共也就是十几个个苗人,在大山里这样小的营地根本无人发现。时间长了我和他们熟识了,
他们和我说话的时候用汉语官话,自己人说话的时候用苗语,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是会说苗语的,他们才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疑心,故意在我和莎莎身边用苗语说要杀掉我们,我知道就算他们要杀我们也不会在现在动手,
肯定是故意试探我们的,我就装作听不懂,莎莎却是真的不懂苗语。他们试过几次后,就不再疑心我们了。他们以为我不懂苗语,有些隐秘的事情也不再躲着我们说话。倒是给我听了不少事情来。
他们是巫教的人,这次出来说是为了受人之托办事,还有就是为了找寻失踪了的教中长老,巫教有三名长老,几年前有个长老失踪了,这次他们派出两名长老过来。前几天我就听他们说,有帮汉人驻扎在附近,
说话是淄州口音,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们来了。高兴的我一宿都没睡。”菅洪宁满心愧疚,当日尹文彬推测地果然不差,那些丢在地上的药材真的是刘万方留下的线索,只是这次来却是碰巧,并不是为了专程营救刘氏父女。
尹文彬沉吟道:“刘先生,学生能否问个问题?”刘万方道:“请讲。”
尹文彬道:“刘先生是汉人。怎么会苗语?”
刘万方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苗疆一带采药,那日路过苗人村寨的时候,见村中苗人正在给一位姑娘送葬。我也是医者,自然上前看了几眼,却发现那姑娘只是昏厥并未真的死去,
便赶紧大呼,那些苗人不懂官话,我却不懂苗语。他们根本就不理我,我只好拦住棺木不让走,苗人最忌葬礼被人冲撞,我被狠狠的打了一顿,总算有个懂官话的长者出面问我理由。我说这姑娘还活着,他们自然不信,
总算在那长者的喝令下,他们给了我一个救人的机会,我施展针灸之术,扎入那姑娘穴道,那姑娘不大一会便有了呼吸。苗人见我果真将人救活,自然是喜出望外。我又上山采来药材,不眠不休日夜陪护数日,
终于将她治愈。那姑娘感激我救命之恩便以身相许。这姑娘便是莎莎的母亲,苗人也对我热情有加,我便在苗寨里住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祖父竟然是当地巫教的大长老。那大长老听说后,
还专门来找我长谈过,甚至传授给我一些毒蛊的法门手段。只是后来。莎莎的母亲旧病复发,我再也没有能力挽救她。唉,等她去世之后。我在苗寨住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又不愿意莎莎在这样荒僻的大山里虚度青春,便领着她回到中原,靠行医为生。所以我会说苗语并不奇怪。”
尹文彬道:“那你为何又成了内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