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斯有来过吗?”也许是为了掩饰刚才一瞬间的不自在,战戈赶忙出口询问,谁知却惹来杰的一阵大肆吐槽。
“勒斯那个混蛋,你提他干嘛,你刚回来的时候,昏迷了五天都不醒,我们都急坏了,联系他过来。他过来看了看,然后就拿鼻孔对我们说,放心,他绝对死不了,爱睡多久睡多久,醒来保证可以活蹦乱跳了。”杰惟妙惟肖地演绎起勒斯的趾高气扬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像。
战戈对杰孩子气的表演无奈地笑笑,转身脱衣服。
“小战战,我来帮你搓背吧!”杰一蹦一跳地过去,不顾身后一干怨毒的视线。
“好啊!”战戈爽快地答应了。
美得杰要幸福地升天了。
好棒哦!可以肆无忌惮地不停地摸着战戈,胸口、后背、小腹、下面、下面、下面……鲜红的鼻血悄无声息地淌了下来。
杰还不自觉,只觉得接收到一干莫名鄙视的眼神。鼻子痒痒的,杰伸手搓了搓。
当战戈转身时,却发现一张满是鲜血的脸。
“杰,你流鼻血了。”战戈立马捏紧杰的双侧鼻翼说,“你怎么老是流鼻血,这东西可大可小,反复鼻腔出血可导致贫血,重者可引起失血性休克。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战戈拿过旁边架子上的一条毛巾替杰擦拭起来,解开了扣子的衬衫,随意地挂在肩膀上,前面的风光展露无遗。随着战戈擦拭的动作,衬衫好像随时要滑下来。
杰看的两眼发直,根本没听到战戈的话。
心中不停默念,掉下来吧,掉下来吧。
哔—,鼻血又流了出来。
“好了战戈,别理他了,让他自己捏着鼻子,我们来帮你搓背。”艾维斯把杰从战戈面前拉开。
“再不洗,水都要凉了!”青潭提醒。
战戈正打算脱衣服,目光触及到青潭,他停下了手,也许是因为那个梦,战戈有点避讳。然后他发现小小的浴室里挤满了人,杰不用说,死活都撵不出去,抓紧门把,死不松手,其他几人都用一副狼见了肉似地发直眼光看着自己。
虽然他是不介意在男人面前脱衣服,但是咱又不是暴露狂,脱衣服被这样围观,是不是太奇怪了?也许是因为与青潭有关的那个梦,让战戈生出一些在这方面的戒心。
“你们快点出去啊,挤在这里干什么?”战戈开始赶人。
“我帮你搓背。”艾维斯说。
“我帮你拿换洗的衣服。”维克说。
“我帮你搓香香。”青潭说。
“我,我,我帮你......穿衣服。”杰的思绪兜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
战戈转向米契尔,米契尔只是站着不说话,照样用热到能化掉人的灼灼视线看自己。战戈觉得自己要是巧克力,肯定已经化了。
米契尔在心中说:“我帮你监视着周围这群狼会不会对你有不轨行为。”
战戈最后忍无可忍,把所有人都推了出去。
“有情况要告诉我们哦,我们就在外面。”杰在门关上前一秒,把头挤了进来,看到战戈不善的表情后,陪笑着悻悻地把头缩回去。
小战战生气的表情好可怕。
战戈跨进浴缸,水没过肩头,心情渐渐放松。
战戈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狂,难道自己有心理问题。
因为经历太多不愉快,所以心理阴暗吗?
室友们虽然没有询问一句,但是不闻不问不代表不在意。
他们应该是关心我的吧。虽然是因为芯片的关系。
不管是真是假,但是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有那么多人围绕在身边,照顾自己、关心自己,战戈觉得自己在做梦。
如果之前那场经历,真的是梦就好了!
战戈用手托起吊牌,搓洗着上面的血污。
你为我而死,却让我知道,接下来的人生,我可以为谁而活!
汤尼,谢谢你!
战戈在洗净的吊牌上,落下了一个轻吻。一如汤尼亲吻吊牌时的表情,庄重、虔诚的,带着敬意。
战戈终于洗完澡,全身香喷喷地出来,白色的浴袍开着深深的v领,露出一大片雪白。
外面坐了一排等着吃肉,却怎么都吃不到嘴的大灰狼。
战戈的眼皮跳了跳。怎么都还在?
“你们今天都没课吗?”战戈问。
“我们都统一请了假,在这里照顾你。”艾维斯回答战戈。
战戈忍不住抽抽嘴角。
五个大少爷请假一个月,亲自伺候他一个人,这谱是不是摆太大了!
“我已经醒来,而且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们快点回去上课吧!”战戈有点受不了这种热情。
“坚决不行!”杰一脸义正言辞地看着战戈,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你才刚醒来,谁知道会不会有突发状况,我们必须时刻守着你才行。”
旁边几个人一起附和着点头。
看他们做成一排雷打不动的样子,战戈妥协了。
以前面对他们对自己好的时候,战戈的心里总是闷闷的,现在反而觉得有点开心,大概是心里释然了,于是坦然接受了这些好意。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显示主人的心情还不错。
战戈走到床前,一套干净的制服已经摆在床头,连内裤都备好了。
身上这件质感滑腻,轻薄地像没穿一样的浴袍让战戈非常不自在。既然有衣服,就赶紧换了吧!
维克抬起头,镜片上闪过一道精光。
几个人在心里大声赞,不愧是维克。洗完澡穿浴袍后,必然要换衣服的,就不信他不脱。
战戈忍受不了身后一道道直勾勾的,莫名其妙的视线,拿起衣服准备走向浴室。
青潭踢了杰一脚,杰还没反应过来,青潭把杰拉了起来,推向洗手间,“你刚才不是说肚子痛要上厕所吗,快去啊!”
杰反应慢了半拍,终于领悟了一下,皱着脸,捂着屁股大叫,“哦,肚子痛死了,快快快,我要上厕所,小战战快让开。”杰抢了战戈的道,不顾一切地冲进厕所,“咣”一下,关上了门。
其他几人默默地把头转向一边。
白痴!肚子痛,你捂着屁股做什么?
战戈皱眉想了想,看来杰真的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熊孩子,到处有小毛病。
厕所被占,战戈只好重新走回床边坐下,等杰出来。
四人坐在沙发上,艾维斯、维克、米契尔用眼神赞许青潭,高!反应够快!
青潭朝三人挑挑眉:必须是!
“战戈,要不我们帮你换衣服吧,穿着浴袍容易着凉。”艾维斯顶着一张魅力无边的纯真笑靥对战戈说。
“不用了,我等杰出来,我自己能穿,而且房间里恒温,我也不觉得冷。”战戈觉得,虽然已经能够接受他们的好意,但是自己能做的,还是自己做。
艾维斯只能点头。
冬日的阳光很明朗,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战戈百无聊赖地趴到了床上去,然后像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伴随伸懒腰时发出畅快的shen吟声,让旁观的几只大灰狼忍不住地把尾巴晃得更厉害。
好可爱,好想直接扑倒!
杰好慢!
“杰好了吗?”战戈催促。
“快了,快好了。”里面传来杰忙不迭地回应。
没一会,杰出来了,顺手带上了门。
战戈打算进去。
“小战战还是不要进去了,好臭臭的!”杰挡住了门,一脸窘迫地跟战戈说。
如果很臭的话,那确实挺......战戈思虑了一下,算了,不就是当众换衣服吗?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干嘛突然那么侨情起来,非要躲着换。
战戈虽然这么想,但是自从做了那个梦,战戈总觉得在室友面前这样似乎不太妥当。
诶,脱吧脱吧,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都是自己的心理原因,战戈自我催眠。
战戈在脱之前,还是很人道地把小裤裤先套上先。这个举动,让所有人失了一半心情。众人在心中谴责维克,干嘛连小裤裤都准备好。
维克君子表示,任何事都要有底线。
五人排排坐,等着看战戈脱衣服。
喂,你,哈喇子要流出来了。杰用袖子擦了擦嘴巴。
战戈站在床边,他背对着他们,阳光为他镀上一圈光晕。
轻如羽毛的丝质浴袍滑落,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副光景,让几人呆愣了好几秒。
青蓝色的睡莲图案从臀部上方一直延伸到整个背部,乃至肩膀。每一朵莲花都栩栩如生,极致玲珑,精细的程度更是令人咋舌,连莲叶的经络、叶子上的露珠都有深浅不一的明暗表示。几个人看得呆愣,犹如身临其境,能够感受到阵阵拂面而来的微风,和轻轻晃动的莲花。(古埃及,人们把蓝莲花作为生命的象征)
战戈弯腰去捡裤子,阳光照在背上,当战戈重新站好后,刚才背上的莲花全部消失了。战戈现在的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几个人相互转头你看我,我看你,这样的表情分明都在传递一个信息,刚才他们都看到了那个莲花的图案,并且知道它突然消失了。
只有青潭立刻恢复了正常,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战戈的背影。
战戈终于穿完衣服,结束了这场视觉盛宴。手机很适时地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战戈接了起来。
“你好。”
“你好,请问是战戈先生吗?”话筒里穿来对方公式化的客气问候。
“我是。”
“这里是关于伊万帕内尔先生的遗产转移问题,我们这里有文件需要您来签署,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汤尼的,遗产?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妈蛋,我真的很想把他们几个写死了,神完结算鸟。
乃们都不留言!卧倒,好桑心!
奶孩子还要码字的麻麻,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