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八奶奶欺善怕恶是一惯的,早看到玉玥身后跟着这个妇人,穿着打扮像是仆妇,可是这衣料子是自己前所未见的好,直觉不可能是仆妇,
“你这可问不着,我只不过是来告诉你,不许在我家门前骂人!”
“不许,我骂了怎么着?这死丫头就是个……”潘妈妈抬手便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不怎么着,我打烂你的嘴!敢对我们主子不敬!”
“我是她奶!他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八奶奶捂住自己的半边脸。
“你还有脸说,大老爷是你生的,那是他倒了八辈人的霉,可你别忘记了,你早把别人过继了,这文书种种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要再敢上门来闹,我们便去县衙里告你专门生子放卖讹诈的罪过!”
“放屁,你才仙人跳,你才!”红果果的暗指自己玩仙人跳,做下九流啊。
“啪!”跟着又是一声脆响,
“我堂堂的范府,怎么容你等泼妇在此搅扰,好话说尽,你要不信王法的厉害,尽管试下!”
“好个大老爷,我看你能把小老儿怎么样!”
范劳山是听出来了,这是范谦和的家,虽说跟莤草没关系,可是这谦和不是更亲近些!这宅子是儿子的,老子怎么可以不享受?马上便出头。带着四个大汉向里奔挤。
许管家早带着人过来了,好几个小厮,其实不用,便是青妈妈一个人足矣。青妈妈后面来了,一直陪在潘妈妈身后,这才是潘妈妈胆气粗的原因。
……
青妈妈拍了拍手,对着几个小厮,不屑地道:“都十几岁的人了,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以后每天日出前。我来带你们练练!”
“是!”几人欢喜无比齐声应了。
“现在。现成的人柱摆在前面。各自前去熟悉一下关节、筋脉的走向!”
十几个小厮一拥而上。哀叫声加着青妈妈的指点声传向照壁后面,玉玥听得头皮发麻,这怎么下死手的?又怕被潘妈妈发现自己潜回影墙后偷听,忙带着黄芩仍旧如来时一样。蹑手蹑足地走了。
折腾了半个时辰,青妈妈的教学工作才算完成,而八奶奶一家,鼻青脸肿,个个都带着淤青。
“告诉你们,我不管你是谁,生了谁,做过的事要认,别来我家主子面前嘴脏八道的乱说乱讲。这次算是轻的,下次再来,比今日惨十倍,不让你们留下几条胳膊、腿的,不甘心!”
“我要去县老爷面前告你们!”谦文的伤势明显要轻些。青妈妈笑了。
“去告呗!不告的你娘明天把你也当仙人给跳了!”青妈妈凶得不得了,指着谦文的鼻子道。
范家一家子,看着这个妇人唯有咬牙,这气肯定咽不下去,准备去告,还真去了,趁着各人这一身的伤,击鼓鸣冤去了。
当当当……
县太爷忙得要死,正盯着师爷们整理救灾的粮册,
“捕头,出去看一下,搞什么搞,这饿了两年,还有劲闹腾?定是个刁钻的!”县太爷没有心情理这些人,一任三年,遇上两年灾,自己马上要卸任了,这考评就真是堪忧了,没政绩嘛,怎么考?
杜捕头出去,看到这家青头青脸的一家人,状告《药香居》里的范姓仗势欺人,纵奴行凶。
一个捕头,首先记忆力要超级好,见过的人便要记在心里,这个《药香居》的名字如此独特,怎么能没记忆力?那个王老四如此的凶狠毒辣,至今记忆犹新。一个捕头,首先还得能替长官把这个灾祸给拦在衙门外面。杜捕头是侍候过几位县官老爷的优秀捕头。自然知道自己这时候要做什么了
“你告他,自然不是不行,不过,为什么人家要打你?在什么地方打你?”
“在他家前院里,因为,官爷,你说,一家人是不是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是他爷爷,我们要进去住难道有错吗?”
“原来是范老爷,自然是没有错的,不过,这便有点让小人不明白了,你是想告他伤人,还是想进去住?”
“自然是伤人……”
“自然是进去住……”意见有点不统一,不过杜捕头不在意。
“这样,伤人的,我们便先填了验伤条,想进去住的,便得把你是人家长辈的证明拿出来,这四邻得有证明人,族里要写证明,户帖、族谱这都得拿上堂来,这个族长是谁?四邻的姓名,现在便要填妥……”
“不能直接先把人锁了来,先问个明白?”
八奶奶气愤了,这四邻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便寻来了,又能怎么说?族里的证明……眼珠一转,
“官爷,我们只告他家伤人得了!”
“这也好,便先验伤,还有说说,怎么去的别人屋里,为什么去的?怎么打起来的?”
这回,范家众人都呆住了,是啊,为什么去的?怎么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