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甫煜睿来到清雅阁门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美人微醉慵懒于榻前的景象,但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依旧斜靠着门框而立,并不打算走进房间去打扰她们。
靖瑶侧卧在软榻上,一口一口的品尝着果子酒,真的好奇怪,按说她的酒量并不是太好,可是为何这次她喝了那么多但头脑还是如此清醒呢?不管了,这果子酒酸甜酸甜的倒也美味,先前她倒很少喝这种酒,看来,往后她得自己酿些出来让家里人都好好品尝品尝。
喝着喝着,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心中对云煜刚刚升起的那一抹怨恨都开始酥*软了,慢慢的又沉淀了下去,再也无法漂浮起来。没错,她方才在姐姐们面前是有点儿逞强了,她撒谎了,她骗她们说对云煜什么意思都没有。
其实,在云煜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当着她姐姐们的面郑重其事的向她示*爱,说出非她不娶的时候,她就心动了,而且那时候就在心底里打算要接受云煜了。可是……可是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笑话,这都怪她,怪她没有坚守住自己的心,是以,现在心里才会这般难受。
人啊,真的是好奇怪,总会在不设防的时候喜欢上某个人。或许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原因,也许只是一个温和的笑容,一句关切的问候,一个贴心的拥抱,又或许是在不断的争吵中感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仿佛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该来则来,无处可逃,哪怕她一直在内心深处警醒着自己,但该心动的那一刻心还是悸*动了。就好像是我们喜欢一首歌,往往只是因为一个旋律或者是一句打动了我们的歌词。喜欢或是讨厌,还真是件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是至于这男人啊,貌似更是个让人感觉奇怪的生物,就像云煜这般,本身有着婚约,还可以大言不惭的向别的女子高调示*爱,还可以昩着良心说什么今生非她不娶。呵呵……原来,在男人的心里,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如此随意的事情。
是她太天真了吗?活了两世,加起来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才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在仅仅二十天不到的时间里攻*破了她坚守了四十年的心房。说起来,还真是好笑呢。
觉得压抑吗?当然,可是没有办法,人生许多时候是必须强迫自己压抑的。其实,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场,或者是找个无人的高山,对着山崖深处大吼一通,宣*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和失落。可是,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在这里没有随意的资格。
她不想在他人面前落泪,哪怕是在自己姐姐面前也不想,她不想让姐姐们担心,也不想让姐姐们跟着她一起郁闷。是以,她只能强迫着自己将那眼中即将要落下的泪水给咽下,是啊,咽下的泪水,如果说酒是越存越香的话,那么,哀伤则是相反,哀伤往往都是藏得越久则会越淡,直到淡得没有踪迹,心,也就空了。
醉眼朦胧的靖瑶悠然的躺在软榻上,仰望着屋顶,敛去了心中的千山万水,做了一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决定,只是这个决定对于煜云来说无疑是晴空霹雳。她决定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开一季人活一世,乐天随缘一些,就会轻松自在一些,那样才不辜负她重活一世的意义。
有些微醉的靖瑶言语轻柔的说道:“大姐,二姐,我们姐妹趁着酒兴,歌舞一曲如何?”
“好啊,既然妹妹有如此雅兴,做姐姐的自当奉陪。”同样有些微醉的靖琪和靖萱异口同声的附合着。若是清醒时,估计不管靖瑶如何撒*娇卖萌,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们是死活都不会答应的,可谁让她们此时都喝醉了呢?
“那好吧,房间里太过狭小,咱们也去外面的露台吧。人生得意须尽*欢,妹妹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去她的惧水症。”靖瑶十分豪气的说完,立即从软榻上挣扎着起来,可是,很无奈,第一次并未成功,她又摔回了软榻上。
“瑶儿,你喝多了,还能弹琴,还能跳舞吗?”靖萱嘻笑着调侃靖瑶。
“当然能,姐姐你莫不要小瞧了我,看我的吧,走嘞!”说完,靖瑶双手一撑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踉跄着抱起放在矮几上的古琴,姐妹三人搀扶着一起踉踉跄跄的朝易安居的露台走去。
当然,早已驻足在门外的皇甫煜睿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护*花的机会,巴巴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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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庐居的露台上,自皇甫煜睿十分洒脱的离开后,剩下的四人里,云擎仍旧独自一人跨坐在那护栏上,而皇甫煜熠、秦潇予和皇甫煜云则安静的坐在桌前,若有事无的品尝着手中的花茶,心中却已是思绪万千。处在这一楼的露台之上,众人均沉默无言,让这本就宁静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无声。
突然楼上同一方位传来一抹优扬的琴声,那优雅中带着一抹洒脱的曲子就那样缓缓的流淌出来,回荡在整个苍穹堡的上空,久久的回荡,扰人心弦。就连那隐身在暗处的各路人马也都无可避免的沉醉其中。
靖瑶那微醉过后更加软糥的甜美声音霎时响起: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的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