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花小麦也笑了一下,“那你回去之后,帮我给柯叔、左嫂子和大忠哥他们带个好,就说我若得了空,一定去镖局探望他们,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告诉我就行,我做好了,给他们送去。”
“好。”孟郁槐应了,又看她一眼,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想了半日,只得伸手去解马绳,“那我这便走了,若有事,让泰和来镖局寻我便是。”
花小麦“嗯”了一声,他就牵马从田坎上了村间小路,走了两步,忽地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那大黑马立刻风驰电掣地跑了起来。
花小麦很想在他身后大喊一句“你仔细撞着人”,踌躇半晌,终是没出声,转过头,就见花二娘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一愣:“你看我干嘛?”
花二娘眼睛一翻,摆出一副牙尖相:“不干嘛,看看不行啊?你长了一张脸,不就是给人看的,我可是你亲姐,看你两眼,还要你同意?走走走,回家去,这鬼天气真是要把人给烤死了!”
说罢,拽着花小麦就往村子西边去,花小麦冷不丁被她一扯,朝前栽了两步,哭笑不得地稳住身形,随着她回了家。
……
这天黄昏,晚饭之后,郑牙侩再度去到了景家小院,其时,花小麦已经同罗月娇去河边摆摊了,家里只得景泰和与花二娘两人。
郑牙侩满口称自己费尽了口水,终是让那二老又将价格降下来一些,以每亩五吊五的价格,将那两亩相邻的地,卖与了景家。各种手续在他那里早就是滚瓜烂熟,不过是两家跑上几回,便办了个齐全,又帮手将白契拿到官府换成了红契,妥当交到花二娘手中。
花二娘自此,算是了了一桩大心事,舒心之余,又觉等不得,当天便去买了菜种回来,又力逼景泰和抽出一天的空,夫妻两个将两亩地好好儿翻了一遍,将白菘、豆角等尽皆栽下,又把那田埂上的麦秸烧成肥料,施进田里。
快要七月了,天气仍是热得要人命,猛烈的日头底下,在田间劳作,实在非常需要毅力,花二娘早年吃过不少苦,一想到这田是属于自己的,将来卖了番椒,还能从中挣得不少钱,便浑身都是力气,半点不觉得累。花小麦每日里若是无事,也常跟着她下田,只干不了多一会儿,就要被花二娘赶到一边歇息。
“你那双手,整日在水里泡着,在灶台上被油烟熏着,已经够粗的了,就别再折腾它,这一点子事,我自己不消半日便做得干净利落,哪里用得着你?”
她这样说,态度又无比坚决,花小麦拗不过她,只得每日里在家多熬些解暑的汤水,送去田间给她,时不时地便劝她歇一阵,免得太过劳累。
这日,花二娘照旧一早便去了田里,午后太阳猛烈,花小麦在家熬了一锅南瓜绿豆汤,预备送去给花二娘解渴,刚从院子里出来,迎面就看见一辆马车,正正在门口停下。
车上袅袅婷婷走下来一个人,她定睛一瞧,却是那宋静溪。
“我听说,有人借着我桃源斋的名声,来替自己平事呢!”宋静溪一眼便看见了端了锅站在门口的花小麦,微微一笑,走上前来。
花小麦心中便是一惊,心知她指的多半是与安泰园的那起纠纷,顿觉有些不安。
说到底,当时那朱掌柜,的确是因为听说了她要去桃源斋当大厨,才立刻回嗔作喜,将事情给圆了过去,免除一场无休止的吵闹。这事儿虽不假,却到底还没定下,贸贸然地借了人家的名声来帮自己解决困难,的确好似有点不妥。
她抿了一下嘴唇,忙抬眼去看宋静溪,张口便要道歉。然那宋静溪唇边却挂着一丝笑意,须臾已走到她面前,和颜悦色道:“你莫慌,我同你说笑呢,那安泰园与你之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是他们办事不厚道。我能帮到你,心里也很高兴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不过,一个多月前我跟你提的那事,不知你考虑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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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jansam同学打赏的平安符~打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