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将床边几案上的瓷盘扫落在地,摔成了几瓣,盘中的糕点散落在地上,粉嫩的颜色染上了点点赃污。
瓷盘破碎的声音成功的引来了两人的注意。
云素染粉颊上浮着朵朵红云,无力的靠在洛离殇肩头,闻声朝这边侧目睨了睨。
洛离殇看着怒火丛生的殷鬼生,只是狡黠一笑,并未理他。
见他只是魅惑一笑,并没有在他这儿放太多心思,脸色更加阴沉。
三年前,这个天神与鬼魅并存的男人,突然率军攻打南诏,那时他正化身为一个妩媚妖姬蛊惑南诏皇帝,只为得到南诏帝的那副好皮囊,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他压进的大军给坏了好事儿,毕竟要完整无一点破损的取一张人皮下来,是得费很长时间和心思的。
南诏轻而易举的被洛离殇攻下,他也只有迫不得已的放弃了原先计划,化作宦官想要趁乱脱身遁逃,谁知当那抹风姿卓绝的身影印入双瞳时,他的心猛然的缩紧,疯狂的叫嚣着“是他了!就是他了!”
他此生最想要的一副皮囊终于出现了,他欣喜若狂,当他换回那妖姬模样想要勾引洛离殇时,却被他一眼拆穿,勾着迷媚天下的淡笑,阴冷的对他说道:“你这种污秽之物,只适合生存在地窟那种污秽之地。”
于是他就被这男人,剥了面皮后,毫不留情的丢进了地窟,这一晃竟也过了三年之久了。
殷鬼生对洛离殇有着一种莫名其妙,却极强的占有欲,他是恨他的这没有错,却也为他这得天独厚的好皮囊深深着迷,带着对他的恨与执念,他在地窟里苦苦挣扎求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剥下他的这幅美丽皮囊,将它作为自己最美的战利品好好利用和收藏。
可不想一向轻世傲物的阎王,却看上了这么个姿色容貌皆上不了台面的丫头,这让他无法忍受。
沉默了许久,突然阴险的说道:“蠢女人!你以为阎王对你是真心的吗?他不过是在利用你来迷惑他的敌人,让他们误以为你就是他唯一的破绽!弱点!谁要是没长眼的轻举妄动,除掉了你,就正好正中他下怀!被他借机铲除,你爹就是看清了这点才坚决反对你们婚事的,要不然,凭你这几分姿色,连他的衣角都别想碰到!”,一气呵成,字字珠玑,没有丝毫破绽。
心中一紧,眼神复杂的看向那个将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事实上她也有过同样的疑惑,她与他,根本就是一天一地,如果不是那场闹剧,更不会有任何交集,而她的样貌在众多贵族小姐,皇族公主面前,也只能用自惭形秽来形容,可偏偏就被他如珠似宝的宠爱着,这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飘飘染的不踏实。
就见洛离殇眸色清明的看着她,语浅情深的低语道:“爷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鹊儿心里应该最清楚。”
无需多做解释,只淡淡一句,已经说明一切,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
眸色潋滟,似有碧波荡漾开来,闪着剔透的晶亮,羞涩却坚定的,回答道:“殇不负染,染不负殇。”
动情的啃咬住她的下颔,又在她唇上印上了自己的答案,必不负你。
殷鬼生的离间计,不仅没有破坏两人的关系,反而让他们更加缠绵,这让他妒恨交加,疯狂的吼叫着将身边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面孔因为癫狂而混乱的变换着,看起来狰狞恐怖,犹如恶鬼。
“洛离殇!你是我的!是我的!”
笑武见情况不对,执剑挡在他们身前,目色如炬的盯着发狂的殷鬼生,做好随时斩杀的准备。
就见他喘着粗气,更加痴狂的大笑起来,那犹如阴间哭号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爷~”云素染对他这般恐怖的模样有些惊惧,放在洛离殇衣襟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别怕,不过是个疯子,不足为惧”宽大的手掌温柔的在她背上拍了拍,安抚道。
话音刚落屋内就窜进来两路人马,一路自然是洛离殇的暗卫,另一路人则是都以鬼面遮脸,一身黑衣,浑身带着令人畏惧的煞气。
目光一凝,洛离殇轻飘飘的扔出一句:“罗刹门的人什么时候有胆子管起本王的闲事来了。”
为首一人,立马躬身拱手一拜,颇为恭敬的回道:“罗刹门一向不敢与王爷您作对,今日冒犯您,实在是门主有令,力保殷鬼生不伤毫发,还请王爷您高抬贵手,放众人一马。”
冷冷的浮起一丝冷笑,“人已闯入了本王的府内,本王若高抬贵手的放了你们,传出去我阎王的脸面何在?”
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那群不速之客,那天生丽质的风采耀眼夺目。
身旁的暗卫和笑武将压制在体内的内力解放出来,那种直击胸腔的压迫感,让内力稍浅的罗刹,体内真气乱窜,耳内嗡鸣,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云素染被洛离殇护在怀里,有他强大的内力保护,她未感到任何的不适,偷瞄了眼那群黑衣人,眼神不经意瞥见他们身后的殷鬼生,见他面色不佳的捂着胸口,甚是奇怪,刚刚不还发疯似的乱叫一通吗?怎么现在又一副忍受痛苦的模样了?
殷鬼生因为修炼人面蛊,不能练武,所以他与云素染一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目光相撞,殷鬼生强忍着不适,邪恶一笑,抬手一挥,面容就变成洛离殇的模样,这让云素染大惊的叫了声:“爷~!?”
“嗯?”以为怀里的小女人被屋内迸发的真气伤到,忙低头看向她。
“他?您?”伸手指了指,变脸后的殷鬼生,又狐疑的看向洛离殇,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题外话------
吼吼~感谢!永远的记念大人贡献的月票~这是苏苏的第一张月票~尤为珍贵啊~万分感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