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两个人在第欧根尼俱乐部华丽而绝对隔音的房间里对坐了半晌,一直在看书的麦克罗夫特才缓缓问。
“什么?”卫阳正在喝他的那杯拿铁——一边喝一边吐槽统治阶级的腐败——完全没在想麦克罗夫特此举的深意。他也并不是那么冒失的人,早上的事情他自觉得很有分寸,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被大英政府怎样。
麦克罗夫特对他挑起了一根眉毛。“需要我帮你唤醒记忆?”他说,语气里带着揶揄,随后从边上精致的红木小圆桌上拿起一叠照片,隔空递了过去。
卫阳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杯子。果然不出他所料,上面全是他和夏洛克的照片——几张是夏洛克几乎在椅子上亲吻他的,还有几张是他把夏洛克压在墙面上的。“角度选得不怎么样,清晰度也是。”他脸色不变地翻过去,“依我看,军情六处的拍照技巧有待提高。”简直都快比得上某个婆婆了!
麦克罗夫特脸色变了一下,但只是很短的一瞬间。“那也就是说,”他问,依旧保持着那种政客中常见的、从容不迫的贵族音调,“我可以假设,事情正如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别开玩笑了,麦克罗夫特。”卫阳顺手把照片甩回桌面,有两张从光滑的表面上滑落到了地毯上。“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来问我做什么?”劳资陪你们演戏很久了,居然还不给工资!
麦克罗夫特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地上的照片,表情深不可测。“我该知道什么?”
卫阳眯眼看他。“比如说,知道你弟弟的标准,知道他会对什么感兴趣。”他身体微微趋前,“你明知道我没有那种必备的吸引力,有能力、并且想这么做的是另一个人。不要牵扯到别的无辜的人,麦克罗夫特。”
“无辜的人——我假设你在说霍普小姐。但是,你知道他?”麦克罗夫特脸上神情没有波动,但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军情六处特工的消息了。不是说这家伙是莫里亚蒂的手下吗?不是说这家伙什么事实都不知道吗?只是按照莫里亚蒂的命令,一直在试图接近夏洛克?怎么现在发展走向不大对?
“你试试半夜被人用枪顶着喉咙,你也会知道了。”卫阳对此嗤之以鼻。他的小玻璃心肝很脆的好不好!再来两次就可以心肌梗塞了好不好!
麦克罗夫特研究性地盯着他,良久以后出了一口气。“夏洛克呢?”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卫阳回答。“不过,他一直想知道,谁胆大妄为地在他地盘上下了战书。”莫里亚蒂在夏洛克眼皮底下偷走了东西,只能用战书来解释。夏洛克应了战,才一直试图找出他那个可疑的男友,用尽各种方法。他不算纯躺枪,茉莉妹纸才是——好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受伤呢,是不是?
“战书……”麦克罗夫特沉吟了一句。据说夏洛克一直在找什么罐子,就是那个东西吗?他之前还以为,那两起可疑的自杀案件才是他弟弟最关心的事情呢。“你还知道多少?”他的目光又移到了卫阳脸上。总觉得有哪里疏漏了,或者过于低估了……
“我只知道一点点。”卫阳对他耸肩,“据说金鱼只有七秒记忆,麦克罗夫特。”
这话相当令人费解,但麦克罗夫特听懂了。无论是他猜测的哪一种含义,他现在都该让卫阳离开。而等他一出去,麦克罗夫特就拿起了手机。“把卫阳的监控等级再升两级上去。”然后他挂了电话,走到窗边,看到外头的卫阳正在穿过俱乐部前面的草坪。
金鱼?没吸引力?他看可不一定。
至于卫阳,他刚出俱乐部大门,就看到麦克罗夫特的好感度跳上去了一颗星,不由得嘴角一撇。为了好感度什么的,他都要忍成忍者神龟了!一个总请他喝茶,一个总惊吓他,一个为了破案居然玩弄别人的感情——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