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立功的时候到了。”靳名珩说,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
当夜,警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了昕丰多家夜总会,其中五家涉嫌卖淫、贩卖毒品,开设地下赌场当场被抓,证据确凿。
最后确定这些产业归属卓越名下,市府很快下达文件重点排查,转眼间卓越便变成了昕丰市头号通缉犯。他一直笃定靳名珩不敢惊动警方,这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外面一时风声鹤唳,他暂时只能躲起来,轻易不会露面。
“大哥,现在怎么办?”逃出来那晚匆忙,他手下的人大部分被抓,如今身边只有小钟和岳子,还有一部分人藏在这里。
眼见他刚刚重震当年的青龙帮的声威,竟然一朝覆灭,而且靳名珩没有动手一兵一卒,看手段他比靳远更狠、更雷厉风行。也因为他没有与黑道人勾搭,所以才会这样比他处得的更干净俐落。
你问他曾经与卓越合作?没错,可是因为双方先前就不信任对方,所以并没有让对方捏住软肋。可是卓越不同,他原本就没想过自己父亲的死会与靳家有关,没想过他会与靳名珩纵使不可完全信任,也不成为仇敌关糸。
更何况他的据点在昕丰市是默认的存在,这种有恃无恐的自信反而害了他。靳名珩利用这一点,如今竟轻易就让他落得一败涂地。
“老大,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听说那个靳远成了植物人,半死不活更解恨,咱们修整好了再回来。”岳子死后,子良终于沉稳了一点。
小钟则始终站在一边不说话,卓越也没答话,室内一时陷入沉默,时间在静谧中流逝着。
“宋一瞬呢?”卓越突然问。
“在房间里。”小钟应。
他们离开据点的时候,也顺便带走了宋一瞬。那个女人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其实他也闹不明白,留着她还有什么用。
“看好她,然后让手下的人准备,明天咱们行动。”卓越说,那神色仿佛已经下了决定。
“卓少的意思?”子良不懂,难道是与靳名珩做拼死一博?
卓越的眸色沉沉,脸上线条紧绷。他说:“靳名珩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如果不回报点他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他费这么大的心思?”
子良不懂,可是他知道卓越这是要报复。
卓越是什么人?别人既然将刀架到他的脖子上,那么他就一定会把剑插进靳名珩的心窝里反击。
他到现在都没有动宋一瞬,就是为了这一刻,终于要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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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靳远昏迷了一周,靳名珩因为联络这方面的专家,已被媒体挖出病情曝光。确诊为植物人,没有奇迹不会再醒来,更不知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
他们虽然心里难过,却不会再每天有所希冀,踏实地将生活步入正轨。靳名珩逐步经手了公司的事,并胜任公司董事长一职,稳定人心。其间靳名璞三次在楼前大闹,并集聚了媒体,好好地上演了一出豪门争产的戏码。
宋凝久最近也很忙,她不管外面的风起云涌,也不具体过问靳名珩在忙什么。只是将课暂停,每天除了陪夏初,已经将重点转向医院,帮他照顾好靳远,让他在这个非常时期可以更专心地处理公事。
“嫂子。”这天给靳远做了按摩,她在保镖簇拥下走出住院部大楼,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转头,果然看到甘甜的存在。
她身边陪着靳名珩给她安排的人,手里拿着一沓单据样的纸张,看上去精神要比之前差上一些,可是看到她时那模样好像还挺兴奋似的。很凝久绑架会因为,好,还是想说,弱无能,而今变成这样更是令他感到
“你怎么在这儿?”比起她的兴奋,宋凝久却微皱了下眉,表现的并不喜欢她。
“我一直在这家医院治疗,今天过来做检查,靳少没告诉你吗?”甘甜仍然是那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可是说的话却处处透露着玄机,仿佛在引着人多想一样。
只是明知她别有用心,宋凝久又怎么会上当。了然地笑笑,摇头,说:“他父亲病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最近都很忙,没有时间去那些讨论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吗?
她上次也这样说,好像她的存在在他们之间那般微不足道,不足以占他们的片刻精力。
甘甜心里涌起不舒服,却强迫自己脸上带着笑。本还想说些什么,宋凝久却先开了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便上了车。
“哎,嫂子——”甘甜站在那里,却被保镖隔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保镖前呼后拥地离开医院,眼眸中闪显出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晦涩、不甘。
靳名珩一向都是招风引蝶的,如今的宋凝久倒也想得开。只要他的心在自己这里,她倒没必要吃这些干醋,所以根本就没有将甘甜放在心上。
车子朝着他们家的方向行驶,想到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夏初,心情还是不错。最近都没有时间好好陪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着急地都好像会喊妈妈了。虽然吐字不清,可是进步很大。
此时此刻的靳名珩与宋凝久万万不会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事,如今正在会再次在昕丰市的繁华地段上演。她的车子由前后各两辆车子开路、护送,一直保持这样的步调出入各处。
今天拐进入洞庭路附近时,却发生了意外状况。本来那辆车子无声无息地插进来时,他们开始以为只是无心的,毕竟路上的车辆众多,有些情况还是不能避免。
两辆车子配合着想将那车子挤到一边时,路上的其它车辆突然趁机插进来更多,然后都巧妙地擦着宋凝久开的车身,反而将保护她的车子分散开,他们才惊觉不对。
保镖们感觉到不对时,企图回到宋凝久乘坐的车子旁,无奈被人别着无法改变位置。意识到他们又早有预谋,心下不由一沉。
宋凝久这边,她乘坐的车子一时被企图不明的车辆包围,一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并被迫开往他们指定的方向,司机试了几次仍未脱身。
“怎么了?”纵使宋凝久什么都不知道,司机将车子开得异于平时的步调,也能让她敏感地察觉到。
“情况有些不对,跟着我们的车都被冲散开了。”前面坐在副驾上的保镖报告,一边用通讯设备与其它的车子联糸,正在指挥紧急对策。
尝试几次未果之后,外面那几辆车子一直有条不紊地开着,将他们逼入旁道。而他们不想撞车身亡,只能这样依着他们设定的路线前行。
可是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这样下去会十分很危险,因为谁也无法预料前面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所以内心焦灼。
“靳少,我们在洞庭路遇到意外。”宋凝久观察外面的状况时,听到前面的人向靳名珩报告。思绪还来不及回转,突然被撞了一下,车子便失控地撞入某个楼巷。
刹车已经不及,所以直直冲进去,车头嵌进违章建筑砖房铁制大门,里面作为临时库房,存放的百货在前挡风玻璃上撞飞,四散。
宋凝久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一黑一白之间,身体因为惯力前倾,头差点撞到车门上。头懵了一下,几秒钟后,眸色才渐渐清晰。然后看到前面的司机与保镖都趴在满是碎玻璃的仪表台上,前破碎的前挡风玻璃上还留着一只砸过来的荧光绿水盆。
身侧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她惊骇地看到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将身子探进来。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啊——”她的尖叫并没有出声,口鼻便已经被条毛巾狠实地捂住。浓浓的酒精味道传入鼻翼,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晕过去。
刀疤男动作俐落地将她从车座抱出去,然后快速转进一家饭店的后门。这时便有人将一个与宋凝久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扔进后座。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人还未从车里出来,靳名珩的人已经随即赶到。
开火是避免不了的,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将那人一枪毙命。
“去看看少奶奶。”开枪的人叫。
他身后的几个人马上赶到车前,因为要保护宋凝久,前面的司机与副驾的保镖伤的比较重。当他们看到安然无恙地躺在后座的女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马上去医院。”下令。
立马有人抱起“宋凝久”先上了一辆车,车子行驶出去,后面的事自有人过去处理。
彼时,靳名珩赶到半路,听到报告说宋凝久没事时,便直接去了医院。车子停在住院部门口,拔了钥匙疾步进了电梯,很快看到站在诊室外的保镖。
“靳少。”两个保镖见他过来,马上恭敬地喊。
“人呢?”他问,口吻急迫。
保镖看了眼诊室,回答:“少奶奶在里面。”
话音刚落,门便已经被靳名珩推开。
正在处理伤口的医生听到动静,头由蓝色的布帘后探出来,问:“你干什么?”
靳名珩根本没有理她,走过来,便看到“宋凝久”躺在床上,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马上走过来,推了推她的肩头,喊:“小久儿?”
只见她本来紧阖的眸子,细长的睫毛轻颤了颤,然后吃力地睁开,茫然的瞳孔中映进靳名珩担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