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你家小姨子现在和卓越在一起。”
小姨子?
靳名珩听到这句话时眉尖一跳,念头一转才想到宋凝久的名字,可能因为秦朝的声音紧张,也让他心里跟着一绷。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众人见他脸色骤变,接着电话起身便往外走。
秦朝也不敢隐瞒,讷讷地说:“我今天本来想去学校请宋小姐喝杯咖啡,哪里知道在店里会碰到卓越……”接下来的话靳名珩也没有听太清,他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卓越找宋凝久做什么?为了自己宣布与宋一瞬婚讯的事?还是她们之间早就在牵扯?出了酒店,撇下包厢里一众的人,跳上自己的车子便开了出去。
车子急速地在路上行驶,他仍不忘给宋凝久打电话,确定她的平安。只不过电话通了之后许久都没有人接,然后便是关机状态。他心里不由更着急,趁着红绿灯交替,他又调了另一组号码来打,卓越的手机也是久久没有人接听。
到底是什么情况?故意不接?
最终,他还是自己找了人,这次通的很快,那头传来询问,也没有别的废话:“靳少,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查卓越在哪。”靳名珩也干脆。
那头楞了一下,随即说:“靳少不知道吗?刚刚周松的儿子开车想撞死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被他的人扣下来了。现在连同警方都在他的那个xx夜总会。”现在新闻上正在报道。
靳名珩现在哪有时间看新闻,也没心情。不过他还是捕捉了关键的词语。
周松的儿子?
靳名珩皱眉,又确认地问了一次:“你是说刚刚?”那么宋凝久是不是与他在一起?抬眼,信号灯正好交替,他脚下油门一踩车子便窜了出去,快得让人只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掠过。
“是的,就刚刚,有人发了微薄。”那人很确定地说。
现在是信息发达的时代,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随地通过各种平台、途径传播。
靳名珩心里只转着卓越与宋凝久在一起的念头,不自觉地就担心她会不会出事?车速开得极快,十几分钟便赶到了卓越的夜总会外。
车子停在街边,正见周松的儿子被打得全身是血,正奄奄一息地被警察从夜总会里带出来。那个刑侦大队的队长站在门口与卓越告别,靳名珩摘下墨镜,注意到卓越的一条手臂上包了绷带,露出醒目的红色。
卓越转身回到夜总会,随着押着周松儿子的警车离开,其它警员也陆续准备上车回来。那队长转身,正看到靳名珩那辆惹眼的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街边。
这车可是名贵的很,全昕丰市只有一辆,不必细瞧,也知道是他靳少驾临了。
没想到靳名珩会来这里,他微楞了下,还是上前去,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唇角含着惯常的笑下车,身子随意地倚在车身上,问:“哟,刘队,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那模样,还真像个闲得来瞧热闹的。
“还不是前些日子在擎少生日宴上死的那个周松嘛,这案子一直没结。他儿子怀疑是卓越杀了他爸,又凑巧瞧见卓越在大学城附近出现,就开着车想替他爸报仇。没撞着卓越,反而被打得去了半条命,唉,真是太冲动了。”没有出过社会的人,真的太天真,那队长假意叹着说。
干这行久了,人也变得圆滑。明知是卓越干的,可是没有证据,上头不催,他们就这么拖。想当初刚入行时,他也是个很有正义感的警察,只不过经得事多了,遇事脾气不那么爆,甚至渐渐麻木。
“奥?那没撞到什么人吧?”靳名珩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实则心里紧了下。
队长一听这话,不由多瞧了靳名珩眼,然后回答:“闹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没伤亡啊。这一路撞了好几辆车,倒是有几个受伤的路人,都送医院去了,幸好都不严重。”
靳名珩闻言点头,目光远远落在夜总会的门口,问:“卓越没事去大学城做什么?”
这话像在问这队长,又像在讷讷自语。
“他说只是去咖啡馆喝杯咖啡,但是谁知道呢,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当时出事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女学生呢,我们到了也没瞧见。”
“女学生?你们没搜吗?”靳名珩马上联想到宋凝久。
“靳少开玩笑呢。”队长苦笑,别说这地儿他们的搜查令还没下来,就是下来了,他们要藏个人也容易。
这时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再度响起来,他看了眼接通,那头报告:“靳少,宋小姐已经回到学校里了。”
“嗯,知道了。”靳名珩很克制地应,然后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也更自然,笃定了些。
“靳少是不是知道什么?”那队长见他问了这么多,突然意识到什么地问。
靳名珩摇头,戴上墨镜,说:“本少只是路过,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说完便上了车。
那队长看着他驾驶的红色拉风的车子消失在这条街上,然后摇头叹息。他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干了这几十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靳名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路过这种地方?更没有那美国时间看热闹。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他不动声色地将信息都透露给他了,他也必定是得了自己想要的才离去。也许他暂时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但必定是没有坏处的。
靳名珩的车子开出去,一直停在宋凝久的校门外。红色的兰博基尼很是惹眼,周末经常有名车停在校外,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尤其是艺术学院,可是这样的车型还是引人注目,尤其是坐在驾驶座上的靳名珩。
他身上仿佛天生就有种魔力,吸引着人的目光,不管男生女生都会忍不住多瞟两眼。他拿出手机,再拨出宋凝久的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
脸上的神色突然冷下来,啪地一声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那支手机亮了下,然后就黑了屏,心里有个地方就是莫名地堵的慌。听了秦朝的电话,他巴巴地赶过来,结果人家连的电话都不屑接。
他靳名珩何时就混到这个地步了?
是不是自认长得挺招人的是不是?让秦朝见一面就惦记上了,卓越出了事居然也懂得顾忌她,没让她在警方那边有牵扯,越想越气,心里就像被塞了团东西似的满满当当,完全不透气地难受。
干脆掏出烟盒,抽了支来给自己点燃。
不久,另一辆车子停在他的车后,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拿了个文件袋过来,递上,并恭敬地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伸手接过文件袋,那人便离开了。
他将牛皮袋子上的绳子解开,从里面抽出两张纸,是警方最新掌握的,关于周松儿子撞卓越的案子取证原件。其它都是照片,有秦朝献殷勤时送她首饰时的,也有卓越救她时抱着她在地上翻滚的,更有两人拉着手狂奔……
刚刚猜想与这样直观的瞧见还是不同的,心里的不舒服似乎又加重了一些,使人莫名地烦燥。他夹着指间燃起的烟卷,目光沉沉瞧着校门口那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谁也看不出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就那样看盯着,盯着,直到指间传来灼痛感,他才手一抖松开了手指,让烟蒂掉落下去。
当日头渐渐西移,在天空留下瑰丽的色彩映照着地面,他才慢慢驱车离去。
车子在华灯初上的街头转了很久,一盏盏霓虹陆续亮起,将都市的夜景妆点的绚丽多彩。他的车子驶过华丽的街,回到自己的私人别墅。
那时,宋一瞬正穿着丝制的睡衣在厨房倒水,听到动静端着杯子出来,便正瞧见他推门进来。
自从她随他回到这里住,一橦房子两个人,却是极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