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光线有些暗,可就是再暗,对于自己的女人他还是一眼就瞧得出来。更何况这个场景,明明就今天在会所出事的那个卫生间外的场景。
女人被压在门板上,头微微仰着,男人的唇封住她的唇瓣,手都探进了裙摆里。看上去吻得那样投入,若非不知两人的关糸,被人误会成是关糸亲密的情侣都不意外。
目光骤然从画面上移开,就见宋凝久换完鞋走进来。想到她在宴会上的反常,想着她这一路来的沉默,终于有了最好的解释。
宋凝久原本是想进厨房倒杯水喝,只是他定在自己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所以干脆停下来。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那样相望着。
半晌,他都没收回讳莫如深的眸子,说:“过来。”
说实话,他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打鼓。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或者说大部分时候她觉得并没有错,只不过在他眼中是不允许的。
相触的时间久了,她也认清一个道理。无论自己怎么反抗都是没有用的,除了力量的悬殊之外,她所在乎的东西也都握在他的手里。
宋凝久听话地走过去,脚刚刚落定在沙发前而已,就被他猛然拉着手臂栽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宋凝久被他压在身下。
宋凝久有点儿心慌地看着俯在自己眼前的,他那张妖孽俊美的脸。看着他的指尖一点点地触摸着自己的唇,不知为何,竟有种大气都不敢出的感觉。
靳名珩就那样摸着,一点一点,不细瞧,倒是还真敢不出被吻过。可是被别人碰过就是碰过了,他的东西,他怎么允许?
眸色沉了沉,他的吻便落下来,直接封住了宋凝久的唇。
“唔……”被吻也是意料之事,可是这样的气氛又加她心虚,所以下意识地还是有些抗拒。
抵在胸上的手被他的手抓着压在头侧,唇封住她的唇,那样不容拒绝地亲吻。细细碾压过唇瓣,然后扫过檀口内的每一寸肌理,勾着她的舌纠缠,再纠缠……
宋凝久被放开时,整个人像被夺去空气一般瘫软在沙发上,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靳名珩却没放过她,将她的身子翻过去,手摸着她礼服缝线,只听刺拉一声,裙子就报废在他的手中,露出宋凝久的整个后背。
爱不是没做过,而且这个男人的索取旺盛,不过他通常都讲究情调,气氛,非又弄她又羞又恼才肯罢休,那似乎是他永远都改不掉的恶趣味。
今天却似乎不同,他不说话,举止也让人捉摸不透,所以才令宋凝久更加拿不准。
手将她的礼服拂开,文胸的暗扣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只需轻轻一挑便让她彻底得到释放。光线充足下,她整个完美的背部都呈现他面前,他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身子俯过来。
宋凝久感觉到他的掌心摩擦着她的腰肢,一点一点地移动,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只到手罩住被文胸释放的部位。她咬住唇,眼睛骤然看到他随手丢的手机,不知怎么就压到哪个键,然后靳名珩收到的照片就落在她的眼中。
心里一惊,靳名珩的反常便也有了解释。
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说过他不会爱,可是他的东西也绝不允许别人染指,他就是这样霸道。宋凝久虽然从不赞成这种说法,更不愿意自贬地把自己当成属于他的东西,可是他的手段还是令她惧怕。
“靳名珩,你听我解释……”她着急地翻过身,却被他压住,身子侧着,正有利于他将她的柔软全部都包裹在掌心,揉捏。
“嘘,别说话。”靳名珩轻声说着,摇头。
宋凝久看着他,那样子看起来还蛮温柔的,似乎并没有发怒的征兆。可是他越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她心里就越打鼓,越不能安心。
靳名珩却像称心折磨她一样,什么都说,而且显得极为有耐心。他吻住她,几乎爱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种感觉像是极致的宠爱,让她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可是他将她弄到极限,却始终不肯给她,只看着她痛苦又欢愉地扭动。仿佛在逼她开口,逼她求自己。
渐渐的,宋凝久也明白了他的捉弄。
骄傲如她,又怎么可能开口?
没关糸,这种事从来都是她落下风,他有的是办法。他忍不住时还是给了她,不过却是久久不败的战绩,几乎将她弄晕过去。
激情中,衣服散落的从沙发一直沿楼梯,楼上的走廊,然后是卧室门口。宋凝久的脑子嗡嗡的,都已经完全不能思考,最后只听到终于释放他,在耳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小久儿,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会保护自己呢?”
是恨她生得太招蜂,还是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自己弄不清楚,反正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弄死她,最好死了还是烙着他的名字的。
而她是真晕过去了,头发散落地铺在床被之间,那具被洗礼过的身子都是他烙下的痕迹,小脸也愈加显得瘦小可怜。
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不可否认,此时的靳名珩心里是矛盾的。想到那个周松死时她就在门外,而且被人轻薄,他除了愤怒,心里竟也泛起一丝为她的心疼……
——分隔线——
宋凝久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靳名珩已经起床去上班了,她是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睛了,正瞧见保姆轻手轻脚地收拾地上的衣服。
“少奶奶,你醒了?”见她醒来,保姆微笑着打招呼。
宋凝久点头,当看到地上的衣服,脸一下子烧红起来。赶紧从床上起来,夺过她手上的衣服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保姆看着她红透的脸笑,说:“那我下去收拾,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靳少吩咐说让你吃了早餐再去学校。”
宋凝久闷声应了。
保姆出去,她想到楼下的情景比卧室里更糟,就懊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不管怎么懊恼,还是要面对的,保姆毕竟是这个家里天天都出现的人。
感觉很累,上午也没课,便干脆赖在床上很久才起来。临近中午才懒洋洋地起床,洗了个澡,换衣服时突然摸到脖子空荡荡的,到镜边一照,自己平时带的那条链子果然不在。
想着可能是靳名珩觉得碍事给摘了,便到梳妆台去找,昨晚的戴的首饰都还在,却独独缺了那条链子。
其实就是条很普通的铂金链子,吊坠里有张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她从小就戴着已经习惯了,时间久也就不那么在意,却没想到今天丢了。
转身下楼,看到保姆正在楼下收拾,便问:“于妈,你收拾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条铂金链子?就是我平时戴的那条。”
她穿t恤什么的时候,这条链子都会露出来,因为不起眼,应该也没有什么注意到。
于妈摇头,又马上紧张地问:“很贵重吗?我真的没见,是不是忘放哪儿了?或者我再找找。”
“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不贵重的,也许昨晚掉外面了。”宋凝久说。
于妈听她这么说,稍稍安心一点,似乎深恐怀疑她。做保姆的就怕主人家怀疑手脚不干净,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唐媛指派来了。
谁都知道,靳名珩与唐媛不对付,她平时伺候着也是小心翼翼的,深恐靳名珩挑她的毛病。不过还好,靳名珩似乎也没有意为难她。
宋凝久却不知她转的这些心思,只回想昨晚的事,想到卓越掐着自己的脖子时,因为有条钻石项链掩盖,不知那条链子是不是在那时掉了。
手摸着脖子,她想如果不是昨晚掉在家里了,那便只有那个时候掉了。警方还在查案,但愿别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才好。
“少奶奶,别想了,我打扫的时候再仔细找找。你饿不饿?要开饭吗?”保姆问。
宋凝久回神,便点了头。
因为心不在焉,她便草草吃了点饭便去了学校。流言依旧四起,占据了她的精力,也暂时将链子的抛在脑后。流言大部分也不过是说她家里有钱,使了特权才得到这次机会。
怎么说呢,人原本就是这样。
她出事的时候,那些人都为她错过惋惜,开学的时候倒是不少人安慰她。因为连参加挑拔的机会都没有,有种同病相怜,甚至她比他们更不如的思想。
这时候可不一样了。
特权是什么?
特权就是不平等,不止那个学姐鼓动整个届对她恶语中伤,就连原本与她不错的同学都开始排挤她,连带着沈小薏也受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