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禁药品?避孕药?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妈的,他都还没嫌弃她,防着她,她倒是自觉,居然还自己服上避孕药了。好吧,虽然避孕这事是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压根就没想起来过。
可是她避孕就避孕吧,怎么吃个避孕药都能闹这么大动静?想到那个医生看着他的眼神,他就觉得堵得慌,好像他靳名珩太不是东西。
玩得起女人,买不起避孕药,这下丢脸真是丢大发了。
这厢尽管心里郁卒,见到她被医护人员推出来,还是打电话安排了下。
吃完药物后宋凝久只觉得难受,整个死去了一次般,对于靳名珩送自己来医院都没有感觉。并不知道自己当时休克,情况十分严重,还好送来的及时。
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很黑,已是凌晨,外面偶尔能到值班医生或是陪同家属的脚步声。她迷懵的眸子望着天花板眨了眨,只觉得头难受的厉害,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手却被人人抓住。
“别动。”靳名珩说
宋凝久顺着手上传来的温度看过去,自己的手背上正扎着针,透明的白色药管一直连接到点滴架上的药瓶,里面的药液还有一半,正一滴滴通过药管输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怎么了?”她问,秀眉不自觉地紧蹙,因为头还是难受的厉害。声音都因为长久没有喝水,而变得沙哑干痛。
“药物过敏,造成休克。”靳名珩回答,到现在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凝久闻言惊异地看着他,然后脑子里不自觉地去回想整个过程。因为她只记得两人在卧室里做的事,然后自己服了一粒药,难道?
那瓶药她是在学校附近的药店买的,就在确认自己没怀孕后的第二天,因为她知道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是避免不了,所以提早做了打算。
可是她毕竟是学生,与他也不是明正言顺。买验孕棒不好意思,买避孕药自然也不会那么坦然,当时人家药店里给她拿什么,她就买了什么,哪里会想到会出事?
想到自己头晕恶心,到后来窒息一般喘不过气,闷得整个胸,甚至心脏、全身都痛的感觉。这就是过敏反应吗?当初奶奶走时是不是也经历过一样的痛苦?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不过那不重要。
“宋凝久,谁允许你吃乱吃避孕药的?”他问,声音有些严厉。
听着像是责怪,其实也含了丝关心的成分。想到她揪着胸口,连气都喘不上来的模样,他其实也很后怕。
宋凝久闻言看着他,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犀利,她问:“不吃避孕药,如果真的闹出人命,你靳少会负责吗?”
那样的口吻,笃定了靳名珩不会负责。因为在她的心里,靳名珩这样的人只不过就是玩玩,从来没有对她认真过。
靳名珩迎上她的目光,瞬间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他张嘴想反驳,想说自己当然会负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在她的目光下噤了声。
负责?
他靳名珩从十几岁出来玩,经历过的女人不少,不过都知道是银货两讫,从来都不需要负责这两个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对她那样类似指责的的目光,竟有吐出这两个字的冲动。
心一时烦乱,干嘛就转身出去,倚在病房门口,掏出支烟来点燃。
宋凝久看着他无情转身出去的背影,答案其实早就在她心里。明明从没有希冀过,可是当亲自证实,心头还是莫名的酸楚和苦涩。
果然,自己不过是他眼中的玩物。
夜里的住院部很静,偶尔会听到有人经过的脚步声。宋凝久虽然醒了,还是难受的厉害,可能是因为刚刚的谈话,所以也没有睡意,只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久,一个护士推门进来,喊:“宋小姐。”
宋凝久点了点头。
护士先倒了杯水给她喂下去,不久等点滴打完然后拔了针。
一晚上都是这个护士在照顾她,靳名珩没有出现。
翌日,清早
换了一身清爽衣服的靳名珩重新出现在病房,不知昨晚是去忙了,还是只是回家休息,虽然看起来精神奕奕,不过细看眼下仍有些青色。
靳名珩接了宋凝久回家,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负不负责的问题,总之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不太和谐,一路无话,弄得车厢内的气氛也有些尴尬。
车子停在院门口,保姆迎出来,喊了声:“大少爷,少奶奶。”
靳名珩微微颔首,越过她便往房内走。说:“都饿了,准备开饭吧。”
保姆应着,赶紧去厨房准备,
宋凝久换了鞋,洗手,然后乖乖坐在桌前。她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只想快点恢复体力,然后去上学,因为选拔很快就要开始了。
早餐是粥配小菜,烧饼,馅饼、煎蛋、火腿都有,简单且营养丰富,种类也不少。
宋凝久喜欢喝粥,而且也适合吃得清淡一些,正拿汤匙搅着热粥,就听对面靳名珩问厨房里的保姆,说:“今天的报纸呢?”
保姆听到报纸两个字,走出来看了看他,那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她也不能说没送来吧?所以还是小心地将报纸找出来给他送过去。
靳名珩看着她的反应就有点不对,展开报纸,果然就看到自己上了头条。不止是自己,还有宋凝久,大大的标题上写着:豪门夫妻床上玩刺激进医院,疑似服用违禁药品等等字样。
本来只是吃个假的避孕药过敏,结果被这里面言词凿凿,好像亲眼看到两人为了寻求刺激,干了什么龌龊的事一般,让人恶心。
靳名珩毕竟是三天两头上报纸的人,自己被抹黑到什么程度都已经习以为常。淡定地将报纸扔回桌面,然后继续吃饭。
宋凝久看到他唇角扯着讽刺的笑,余光便瞄了一眼,也因为那标题而眼中惊异,然后抬头看向靳名珩,他已经恢复一脸正常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
她抿着唇低头搅粥,知道这事说不得。这时他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爸?”她听他喊,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对面说了什么她听不太清楚,可是那样偶尔传来的尖利声,肯定是责怪和教训的,可是再看靳名珩,他唇角始终含着那丝漫不经心的笑。
半晌,那头似乎是停了下来。
他才懒懒的提醒,说:“说完了吗?我上午还有个会,如果您老再教训下去就要迟到了。”那样的语调,绝对会气死人。
那头哐地一声便挂了电话。
靳名珩也不在意,看到她正瞧着自己,还招呼她说:“专心吃饭。”
宋凝久低头,将碗里的粥舀了一勺,慢慢搁进口中。
印象中从她与他相遇开始,他身上都透着那种富家子弟的优越感。因为家世吧,靳家在昕丰市不可比拟的财势以及地位,所以他身上总是有那种不可一世的骄傲,让他理所当然地去俯视任何人。
可是前几天他带自己回家,她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靳名珩,仿佛浑身都长满了刺,那样尖刻,宛若坚起保护的屏障。再想到唐媛与靳名璞、靳远站在一起画面,那么和谐,他就真的不在乎吗?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吃啊?”靳名珩催。
该死的,这个女人这是什么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宋凝久低头,懒得计较。
原本以为他是个被宠坏的男人,其实也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虽然这样比喻怪怪的,不过在靳家,他除了靳家大少爷的头衔,她真的感觉不到亲情。
再想想他的妹妹……摇头,她觉得自己又想多了。
“少奶奶,粥不合胃口吗?”保姆又送了样小菜过来,见她只是搅着粥皱眉,不由问。
宋凝久回神,摇头,舀了勺粥放进嘴里。心里也在唾弃自己,没事想他做什么?还嫌他欺负自己不够?
吃过早饭,靳名珩叮嘱宋凝久在家好好休息,便出了门,看样子是上班去了。
宋凝久则打电话请了个假,打算休息一天。挂电话时想到老师最近对自己的用心,还特别指导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下午感觉身体好了点,自己在影音室试着练习下基本功,正被下班回来的靳名珩撞到。
他倚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恶声恶气地说:“吃饭。”这丫头,刚出院就颇不及待地练舞,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宋凝久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听话地冲了个澡,下去吃饭。吃过晚饭后,她帮着保姆在厨房里收拾,靳名珩坐在客厅看电视。
收拾好后,她洗了手出来正想上楼,不经意间掠过电视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一则社会新闻,大学城附近某药店被怀疑涉嫌暗中销售违禁药品,今日下午老板已被警方逮捕,在店内发现大量假药,以及国内禁止销售的药品,此案等待近一步查实。
宋凝久特意看了眼新闻上那个药店的牌子,正是自己购买避孕药店的牌子。目光不由落在靳名珩身上,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靳名珩的神色却是淡淡的,仿佛根本就没发现她在瞧着自己似的,根本就没看她。
当天晚上,靳名珩便出了差,只留宋凝久一个人在家里。她从保姆那里得知靳名珩要出去几天,便决定搬去学校,告诉保姆不必给她准备饭。
她毕竟是少奶奶,保姆自然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她是唐媛的人,巴不得两人出问题呢。
回到学校,每天住宿舍,来回路上的时间也省了,主要是没有靳名珩的存在,她也轻松不少。不过相对来说,随着选拔的日子越来越近,练习也越来越紧。别说她,就是一向表现出色的沈小薏都跟着紧张起来。
当然,除了整个糸里紧张的练习气氛,炒得最热的便是向宁。她由医院回来后,今天学校也做出了对她这件事的结果。校方以她未婚先孕,社会关糸混乱,给在造成校内恶劣影响为由,被开除学籍。
向家只是普通的家庭,甚至经济困难,一家供向宁上大学不容易。这样的处罚,几乎是断送了向宁的前途。向宁苦苦向校方肯求,都被轰了出来。
她不甘心,又去求糸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