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行吗?”赵达家的叹口气,“王木匠那个内侄,看上去人是不错的,长得周正,做事儿也稳当,不像另外几个那样毛毛躁躁。有这门好手艺,以后妻儿也不愁过不上好日子。不过,瞧着就是有主意的人,恐怕是不会愿意抛家舍业到这边来的。”
“他不愿意,早晚有愿意的。这事儿啊,急不得。再说,你也得先问准了玉兰子,不然咱们把人带到家里来,她不愿意也成不了事。行了,别想了,快睡吧。”说完,赵达吹熄了灯,不多时就起了鼾声。
赵达家的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了。
叶致远这边的水车因为还要往高处车水,故而比较麻烦,几个木匠足足弄了小半个月,才都架完了。不过,这前边架着水车,后边就能车水,离着河边近的几块儿地都先浇了水播种,让许多村民看了更加眼热。
也有人想着,这水车不是一家一户能够负担的起的,但里正要是出面,大家伙儿一块儿攒钱弄出几架来,给村子里浇地也足够用了。就有几个老人去找李成说这个事儿,没想到李成正病着,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的,也没给个准话儿。眼瞅着播种的时节就要过去了,谁也耽搁不起,离着水近的人去腆着脸求叶致远,说是等兵士们的地浇完了,也借着用用那几架水车。叶致远也答应了。离着水远的,只好先挑水浇地,辛苦不已。
不知道从谁那里传出来的信儿,说是这水车早就有人跟里正打过招呼,但是里正压着不肯在村里架。要不然,这会儿半个村都浇完地了。
消息一出来,多少村民嘴里不说,心里都骂着李成不干正事。李成在家里听说了,真病得起不来了。
红豆不知道这些琐碎的事儿,原因无他,朱子熙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她大吃一惊的消息——双面绣坊的东西,以后要供内府采购,往宫里送了!
这就成了皇商了?
红豆觉得自己有点儿找不到北了。
朱子熙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摇着手里的折扇,一袭竹青色长衫衬得他面如冠玉,神采飞扬。因为甚少见到红豆这般神色,不免取笑道:“怎么,红豆姑娘吓到了?”
红豆回过神来,在一旁坐下,端起冰镇的酸梅汤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觉得耳清目明了。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么个小打小闹的,怎么就能供到宫里去了呢?你不是在骗我吧?”
朱子熙浅笑,向前探了探身子,“骗谁,也不会骗你。”
他的眼睛中带着笑意,原本就十分出色的面容更是显得俊朗无俦。
红豆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避开了他。朱子熙脸上闪过一分失落。
红豆装作不在意,垂着眼帘道:“这样的话,你跟我说可不合适。”
“哦?有何不合适的?”朱子熙目光灼灼,盯着红豆,仿佛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你我是合作关系,难道你希望我骗你?”
他说的这样光明正大,红豆倒是不好再纠结方才那句话,只好挑挑眉,低头去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二人之间片刻沉默,朱子熙忽然轻笑起身,对着红豆作揖躬身,“听说韩氏来找你闹了一场,我虽未担心,却不能不惭愧。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了。”
红豆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笑道:“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自己能受得起你这一礼。自己的妻子自己管,后院起火没关系,烧到了我那就不对了。”
朱子熙扇子点在手心,眉尖一扬,“说的你自己吃了多大亏一样。你知道韩如松的事么?”
“什么事?”红豆装傻,“老胡倒是跟我提了一次,不过也说的不清不楚。只说是近期没脸出门了,别的也没说。怎么,你要自揭家丑?”
“他姓韩。”
听了这么轻飘飘一句话,红豆不禁在心里为朱子熙竖了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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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多码点再发,但是小崽子今天作业太多,看着他背单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