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一块儿碎布头缝了个调料包,洗干净了,装了花椒大料辣椒等,把昨天煮好的大骨头捡了出来,留少少的一些汤在锅里,又加了清水进去,放入酱油白糖料酒等。烧开了水,逐一将下水放到锅里。剩下的,也就是慢慢炖煮了。
趁着这个功夫,红豆也进了屋子,和水杏槐花一起做活。
水杏的针线活明显好过槐花,动作一上一下的很是利落。她一边儿手上不停,一边儿羡慕说道:“红豆,你昨儿可是真没少买布料。这是县城里朱家老店买的?听说那里的料子可贵着呢。我还是入秋的时候跟着我爹和我娘去了一次城里,就在街上逛了逛,也没敢进店去。你瞧,我身上这衣服,就是在街上的小摊扯来的。”
她穿着的是一件儿水红色底子撒黄色小碎花的斜襟棉袄,底下系着绛红色棉裙。一身的红色衬得她脸色粉嫩,看起来喜庆又福气。那衣服料子看起来挺厚实,到底是外边小摊上的东西,颜色看上去就不如红豆买的料子那么正,有些发暗。
不过比起槐花身上穿的,却又好了不少。
从两个小姑娘的穿着,就能看出她们家里的光景如何了。
红豆也脱鞋上了炕。她打算把旧被褥拆了,好好洗洗。然后两张被子拼接一张大炕被,要不这直接睡在炕席上,这两天硌得她后辈疼。那两条褥子,一条等到冬天的时候挂在窗户上,一条挂在门上,想必能让屋子里暖和不少。
听她这么一嘟囔,槐花忍不住接口:“旧的看起来倒是薄了些,不过要是做了炕被和帘子,太可惜了吧?”
“没啥可惜的。这些还是我娘在世的时候用过的呢,都多少年了。别说冬天,就是现下睡着,都有些单薄。再者那棉花也都旧了,不怎么保暖。当帘子好歹能遮遮风。”
槐花就不说话了。她本来也不惯跟人辩驳,又觉得红豆说的虽然跟她娘说的不一样,可是听起来也有道理,更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三个姑娘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红豆出去揭开了锅,满锅的香气就冒了出来。拿筷子轻轻一扎,猪肝就扎透了——这火候也就到了。
“哎,这是啥啊,这么香?”这家里也没有别人了,水杏槐花都不拘束,趿拉着鞋就出来了。
红豆赶紧捞了两根小肠出来递给她们,“快趁热尝尝。”
水杏也不顾烫嘴,吸溜进半根小肠,睁大眼睛说不出话,只连连点头表示好吃。槐花的吃相也不斯文,看的红豆只想笑。也是,乡下人家里过日子都细致,谁家也不会日日吃肉。尤其现在农忙已经过去,再过俩月才是年,肚子里正是素的时候呢。
“得,你们俩在家里吃着,我给隔壁大爷爷送过去些下酒。”
说着,捞了猪心猪肚,又挑了两根大肠出来,装了两大碗,红豆端着出了院门。
才一出门,就瞧见顶头走来七八个人。打头是李成,跟着的人里除了李成的大儿子李达,还有几个陌生的男子。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三四岁上下。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那周身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隐隐的,就是众人的头儿。
红豆赶紧低了头,快步往赵达家走去。心里却是在疑惑:记忆中从没见过这几个人啊,尤其那个高个儿男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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