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值七月末时,大易秦南。
为了不让媳妇当寡妇,让他爹能抱上孙子,萧知远痛不欲生地每日灌四碗黑漆漆,奇臭无比,奇苦无比的汤药。
这还不是最让他头疼的,最头疼的是这天他收到岳父谴急令送来的的急信,信中告知他如若还想他爹抱上壮实的小子,他这老头子还能抱上他小女儿的小儿子,就最好在半年之内别行闺房之事。
萧知远接到信后,摔了信就跟他媳妇发飙,“我看我是把你当娶回来当菩萨供的,这下连碰都碰不得了。”
暮小小好脾气地笑笑,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地哄,“哪是这样,我爹也是为我们好,你身体有着余毒,要排干净才行,回头我就给你生好几个大胖小子,个个都壮壮实实的。”
“那也不能,那也不能那事都……”萧知远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咳。”暮小小轻咳了一声,笑眼看他,示意他可别再孩子气了。
“算了……”萧知远见她娇颜似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奄奄一息地倒在了枕头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他睡后,一脸笑意的美艳女子脸上的笑就褪了下来,她一脸心疼地把她夫君的手放入被窝,又走到床尾摸了摸他的脚,见脚不太热,轻脚走到门边,在丫环耳边耳语了让她去灌汤婆子过来。
她刚走离了几步才一会,就听床上的人含糊地在喊,“小小,小小……”
暮小小连忙笑着轻声回应了一句,“在这呢,就来。”
“听话,别乱跑。”萧知远抓到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刚喝了药有些迷糊不清的人又抵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暮小小轻声地答了一句,“知道了,不乱跑。”
说罢,她偏过脸,让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无声地掉落在了地上,一点回音也没有。
秦南的人都疯了,不顾他们是谁,不择手段只想让他们死,那天因轿子翻倒,如若不是他扑来把她护在了他身下,那箭刺穿的就是她的背而不是他的手臂了……
一会,丫环送了汤婆子进来,暮小小放入他的脚边,又坐在床边看着他好一会,直到再三确认他沉睡了后,这才轻轻离开了屋里。
屋门前,青花领着她的三个大丫环站于门前。
暮小小已有几月没见她们了,她随夫郎落下山谷后,就一直跟着他在山林间东躲西藏躲避追兵,直到回来,她的十二个大丫环只剩八个,前几日一役,现在就剩四个了。
“在门外守着,大人一有声响,就来叫我。”暮小小淡淡地说了一句,朝青花点了下头,示意她跟上,就下了台阶。
台阶下嵌着青石砖的大坪上,站着以大捡为首的众多大小将军。
“夫人。”她一下来,大捡领着众人沉声地道了一声。
“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暮小小微笑了起来,咬紧了那个“我”字,“前几日那群刺客,你们可是每个都抓着了?”
“是,除了死的,活口都抓着了。”
“可问出什么来了?”
“问出一点。”大捡低着头,有条不紊地答。
“谁指使的问出来了没有?”
大捡没有言语。
“问出来了没有!”暮小小怒声喝斥,艳光四射的脸变得威严了起来。
“问出来了。”大捡稍稍往后一退了一步,再度恭声道。
“谁?”她目含凶光,直直往大捡看去。
“武家外子,武解……”
“武解?很好。”暮小小回过头,看向了青花,语气徒然恢复了平静,“皇上赐我的宝剑尚在罢?”
“在。”
“去拿来。”
“奴婢这就去。”青花急施一礼,急步而去。
暮小小这时一笑,低头摸了摸自己洁如白玉的柔荑,声音越发轻柔,“那么,一并把他住在哪也告知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