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树木不断地被灰抛在身后，不知往林子里深入了多少，灰慢慢停了下来。它用力摇摇头，轻轻将秦歌的身体放了下来。

秦歌腹部触目惊心的伤口在生机丹的效用下已经止血了，但不知道是因为生机丹用太多身体有了抗药性还是因为那骨刃的残留气息在继续破坏，那个伤口始终没有愈合，秦歌也一直昏迷着。

灰呜呜地围着秦歌叫着，它的伤口已经恢复了，沾染鲜血的爪子不安地在地面上刨着。

“嗷呜！”过了一会儿，灰似乎下了什么重要决定。它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目光，然后一口咬在秦歌的手臂上，一个神秘的图案缓缓地从散开的血沫中升起。图案的光芒像水一样流动着，又像气流一样聚散无常，充满了繁复的笔画。

图案开始不过是淡红色的，后来逐渐吸收起空气中的鲜血来。灰开始痛苦地吼叫起来，一道七彩的桥将它和秦歌连接了起来，一点点光芒从灰体内溢出，然后慢慢没入秦歌的体内。

秦歌的伤口开始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愈合，瞬间伤口便消失了。贯穿腹部的血洞也慢慢愈合，但是灰眼中的光却越来越暗淡。

“呜”灰低吟了一声，图案放出一瞬的光芒，然后慢慢印在了秦歌的额头上。秦歌发出了一声呻吟声，眼睛慢慢睁开了。

“灰……”秦歌看到了一脸虚弱的灰，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你，你怎么了？”他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愈合，甚至似乎力量还有点增强。“我……我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主人……是我对你进行了献祭……”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在秦歌脑海中响起，“我就是灰。”

“灰？你可以说话了？”秦歌轻轻抱着灰的头，一脸地诧异，“献祭又是什么？对你有伤害吗？”

“主人，献祭是强大的妖兽才有的一种秘法，自从上次我莫名其妙地施展了一种强大的武技后，我的脑海里就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还有许多奇怪的信息……这就是其中的一个，我看可以用，就用了。”

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别担心，我就是献祭了自己的一个境界而已，只有这样才能救你的生命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竟然为我献祭了一个境界？”秦歌突然有种痛苦从心底传来，他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连自己最好的伙伴也无法保护的痛苦。如果灰因为自己而死，他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事的，不过是一个境界而已，再修回来就是了。”灰的声音再次在秦歌脑海中响起，“献祭的条件很苛刻，有些我还没有达到，所以我将自己的生命与你共享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不，不，灰，我绝不是你的主人，我们是伙伴，以后你叫我大哥好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秦歌慢慢抚摸着灰的毛发，突然很冷酷地说，“我们一起去杀了离问！”

他现在内心对离问已经起了极大的杀意，甚至比离天的杀意还要强！

“你先休息，我在附近看看！”秦歌安抚了一会灰，看到灰睡后才慢慢站了起来。周围的黑色的树木在他的杀意影响下竟然摇动起来！

秦歌以前不过是个孤儿，而后被元帅收留在身边当做亲信培养，最后加入了亲卫军。灰是一次秦歌独自完成一项任务时意外在野外遇到的。

当时灰还很小，一头野兽正对灰虎视眈眈，眼见灰就要丧命，这时秦歌出手了。那时秦歌不过入武初境，力量十分弱小，可是当他看到灰时，就把它当做了自己的伙伴。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灰的那双眼睛，与秦歌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