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感觉呢,”乔艺雨一边熟练的切断几台机器的电源,清理瓶瓶罐罐,一边跟韩乐说话,现在她都学会取笑韩乐了,“是不是我不会来,你会在这里玩通宵?”
“朱玉祥呢?”韩乐走出店好奇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有些奇怪没看见这条尾巴。
“我把他甩掉了,”乔艺雨笑,“他跑的太慢了。”这乔艺雨倒是冤枉朱玉祥了,不是他跑的慢,而是乔艺雨自己跑的稍微快了些,再加上大学里地形复杂,黑灯瞎火的,能跟得上才奇怪。
“今天在申海大学正好碰到谢永青了,他好像有点怕看到我,话都不肯跟我多说,”乔艺雨说,“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上次的事情其实我没怪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韩乐回忆了一下他跟谢永青的对话,摇摇头:“我也没说什么啊,也许是他自己多想了,下次有机会请他吃饭吧……他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应该是跟严甜分手的原因。”
“分手?”乔艺雨回忆了一下严甜的模样,然后问,“他们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韩乐忍不住笑了:“地球人都知道了!就你还不知道。”
然后两人就顺着这话题说开了,这本来也算不上秘密,在韩乐看来简直都是公开化了——严甜跟谢永青一起来家里好几次,不过乔艺雨却一直没把这种关系理解成恋爱关系,因为这实在是不太好定义,过年来拜年那次比较直白,但她又不在场,所以不知情也不算奇怪,韩乐透露给乔艺雨说应该是严甜先暗恋谢永青,然后乘着那天谢永青送她回去表白了,可能当天晚上谢永青也没刹得住车……具体情况不是非常清楚,韩乐也是从严甜来找谢永青这几次话里行间猜出来的。
“但我感觉谢永青今天不像是因为失恋,”乔艺雨摇头说,“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表情不像是难受,好像看到我很意外,他还把朱玉祥拉过去说了会话,不知道讲了什么,朱玉祥骂他神经病来着。”
“朱玉祥自己就是神经病!还好意思说别人。”韩乐听到这里有些愤慨,但同时又有好奇,他拿出电话打算跟谢永青说上几句,听听他到底跟朱玉祥说了些什么,也让自己高兴高兴,但他这点恶趣味很遗憾的没能得到满足,谢永青关机了。
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家摆摊的,一个申海本地夫妇卖炒饭炒面炒河粉,还有卤猪蹄毛鸡蛋之类的东西,正好也都饿了,韩乐就打算坐下来随便吃点,要是回家那就只有薯片方便面了。
卤猪蹄对韩乐来说是好东西,不过在乔艺雨看来稍有些恐怖——还能看见毛呢,不过毛鸡蛋就把俩人都吓住了,虽然大妈极力推荐,但韩乐坚决不认为那是食物——看起来简直恐怖啊。
起身准备结账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到摊位,对摆摊的夫妇说:“城管快来查了,快收拾东西!”就在俩大人乱作一团的时候他又没心没肺哈哈大笑起来:“骗你们的,是愚人节快到了!”
“这死孩子!”女人过去就给了少年后脑勺一个大栗子,韩乐拿出手机看看日期,可不,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愚人节,他还不知道呢。
“愚人节?”这对乔艺雨来说又是个新知识,“开玩笑的节日嘛?”
“对。”
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还多了,以前这个点韩乐正当龙精虎猛,不过现在早上8点起来他就有些犯困,但依然按照以前的生活习惯打开电脑上了会网,还没过12点,但QQ群里面已经出现了一大波愚人节玩笑,看的韩乐也心痒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编一个,明天去跟乔艺雨试试看,但参考了几条网上的创意觉得不是太过分就是太无聊,直到睡觉还没想出好主意。
……
早上韩乐是被一大波短信吵醒的,有来自堂弟韩源的,说今天下午会申海会有大海啸,让他赶紧坐飞机去日本某某区找某某人联系,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延续中华民族血脉贡献自己应有的力量——韩乐眯着眼睛百度了下,果然是好地方,好对象,这堂弟还真关照自己,话说他怎么也喜欢这个类型的……也有来自几个大学同学的,相对就比较普通一些,有一个段子甚至是韩乐昨天在网上看到的。不过最后那个来自谢永青的就比较有创意,或者说,有谢永青的风格,短信内容是一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数字和字母组合。
韩乐和谢永青以前开过这种玩笑,双方互相给对方一点提示,引导对方去找某个线索之类,一般无非是从电子邮件用户密码,博客用户密码,QQ账号,空间提问这些地方着手,如果设计的低级一点,那就一环套一环,一个线索接着一个线索,比如开始给串数字,这个数字是在博客公开内容中提到,然后根据内容找到下一个提示。如果考虑复杂一点,那就多线交叉,比如一串数字是内容的同时,还是某种顺序……这种把戏在很多解谜游戏里都会用到,谢永青和韩乐在这方面都不擅长,设计题目的能力都很有限,不是不合常理的难就是太简单,玩过几次之后就都放弃了,看来谢永青今天很有兴致啊。
韩乐振奋精神,打开电脑,然后去找谢永青的博客以及QQ,看看有什么更新,不过看了一圈都没有太多的发现,然后又去打开谢永青的电子邮件,他的账号自己还记得,密码吗,他试了几个以前谢永青用过的,都是密码错误,然后拿出手机,把这一串数字和字母输入,果然正确。然后韩乐毫不费力的在草稿箱里找到一封未发送邮件——邮件名称是“留给韩乐的信”,内容空白,不过里面有个附件,韩乐将附件下载下来,是一个普通的加密压缩包,名称有点让韩乐激动,似乎是这个恶作剧的核心——叫“我的死因是?”。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韩乐还是试了下刚才的那串数字,显然是错的,这就比较有趣了,韩乐去谢永青博客文章里看了看,里面有一些都是谢永青从网上看到的论文,顺手塞在里面的,韩乐瞎试了几个名字古怪的疾病,什么法乐式四联综合症之类的,不过都不对,随后他又想起来这应该是个恶作剧——于是又尝试了一些非主流答案,无聊,聪明,太无聊,太聪明……
经历了几十分钟的失败之后,这个恶作剧对韩乐的吸引力又逐渐淡了下来,毕竟这个问题涉及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了,而且作为恶作剧,韩乐也不能保证答案就一定是合理可以解释的,也许答案会是“韩乐笨死的”“我就不信您能猜的着”这种无厘头答案,也许自己费尽心思猜上一天,解开压缩包一看里面是个动画鬼脸。一边想着这些可能,韩乐就一边劝自己放弃——但他又有些不甘心,于是打算给谢永青打个电话,先问清楚这个恶作剧到底有多少技术含量——如果谢永青只是没诚意的随意瞎编,那他就不费这个心思了。
但谢永青好像早算好了似得,电话打过去依然是关机。
“愚人节这种耍宝的好机会,怎么今天朱玉祥还不出现!”韩乐最终还是打算不加理会,去阳台上打算看热闹,但他意外的发现今天小区里似乎有些安静。
“一定是他躲起来准备借这个机会搞突然袭击。”下楼的时候韩乐恶意的猜测,认为这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过韩乐的猜测都没成为现实,去地铁的一路上都再也没见着朱玉祥人,韩乐甚至以为朱玉祥会在店门口给他们一个超大惊喜,但是到了之后发现也没有——不过花店门倒是开着,但里面的两个员工看起来似乎有些无精打采,不像是打算有所行动的样子,这段时间跟他们打交道下来,韩乐多少也算是知己知彼了,平时朱玉祥不在私下里甚至会聊上几句,韩乐知道店里几个都是朱玉祥雇来的临时工,一天一百块钱那种,要是有特殊行动都会临时加一部分“积极行动奖金”。
“你们老板呢?怎么今天蔫了?”韩乐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昨天晚上还给我们打过电话,让我们早点过来,”其中一个人搭话道,“但来了之后又没信了,听说好像是感冒了,还挺严重。”
“他也会感冒?”韩乐腹诽道,“上次那么冷的天浇了他一身水都没事。”
“听说最近禽流感哦,他不会是中标了吧!”这话就有些诅咒的意味了。
“对了,禽流感。”韩乐觉得这也许是个答案,跟谢永青专业也靠点边,也颇有些符合背景环境,于是赶紧用店里的电脑上网,把那个附件下下来,试了一下答案——还真对了,谢永青啊谢永青,你出题目也有点创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