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卫国眼睛一亮,得意的笑了笑。
“好眼力啊,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元青花!”
“元青花倒是不假,不过是仿品!”楚天赐反复看了良久很肯定的说。
“楚老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可都是钟某这些年倾家荡产收回来的珍品,每一件都是经过鉴定的。”钟卫国脸一沉很不高兴的从楚天赐手里拿过青花盘。“古玩这行讲的就是一个信字,你这一句仿品要是传出去,我钟某在这行当名声可就毁了。”
“你还好意思说诚信,我们专门跑这么远来,你头一件就拿假头盔忽弄人,指不定这屋里还有多少是假货。”萧连山坐在台阶上说。
楚天赐没有回答,围着红木书架走了一圈,钟卫国默不做声的跟在后面,楚天赐一边看一边摇头,钟卫国的脸也跟着往下沉。
“连山说这屋里还有假货,还真是抬举你了,这些藏品不光是刚才那件元青花飞凤麒麟纹盘,其他的,没一件是真品!”
“楚天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卫国冲到楚天赐面前凶神恶煞的问。
“这是梨花木,可惜不是海南梨花木,应该是越柬紫檀木,前明永乐年的时候,紫檀木的价值及其廉价,根本没有得到认可,这椅子的花纹是雕龙图,应该是皇室所用,又岂有用紫檀木的道理,紫檀木的兴起是晚期时候的事了,这椅子应该年代不久才对。”
萧连山虽然不知道楚天赐到底在说什么,反正他是一句也没听懂的,不过看见现在钟卫国脸煞白的脸色,心里莫名的高兴,从看见钟卫国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萧连山就不喜欢这个人。
越雷霆下来后自始至终都没再说话,现在听到楚天赐居然说这里没有真货,转过头很奇怪的看着钟卫国淡淡一笑,不过钟卫国发现越雷霆的眼睛在轻微的抽搐,钟卫国避开越雷霆的目光,开始擦额头上的汗水。
楚天赐的目光回到刚才的青花盘上,又拿在手里掂量几下,胸有成竹的说。
“这件元青花飞凤麒麟纹盘,元青花瓷发色不稳定,青花色泽晕散,青花料分为两种,一种发色浓重鲜丽呈青翠浓艳,浓厚处有黑色锈斑,俗称“黑疵”,浓处用手抚摸时青花釉面上呈凹凸不平之感,这就是使用进口“苏泥勃青”料所特有的呈色效果,另一种为国产料,国产料青花发色呈蓝中泛灰,有的色泽呈青蓝偏灰或青花发色蓝中闪灰,延祐期青花发色的牡丹纹深入胎骨呈云层块状,像潜伏在胎骨上,呈立体感似有闪动,这麒麟盘的青花上浮与釉面紧贴,晕散青花呈炸开状,上浮青花釉面显有浓黑丝及小点,青花纹饰紧贴釉面,微呈凹状,绝对不是元青花的纯色。”
钟卫国已经不再说话,汗水浸透了背心,有种寒凉刺骨的感觉。
越雷霆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示意楚天赐继续说下去。
“俗话说“衣对骨必对”,瓷器里的“衣”是指瓷器的釉,“骨”是指瓷器的胎,元代青花瓷器的釉质都白中泛青,特别是早期产品与宋代青白瓷的釉色基本一样,这种透明釉的颜色往往与胎质有关,在烧制过程中,胎中的铁元素会在高温的作用下向釉内扩散,加之窑炉内的还原气氛,致使成品的釉面呈现出亮丽地青白色,而这麒麟盘的胎都含铁量不足,其釉面看上去都青色不足。”
楚天赐说完转过身对钟卫国苦笑,气定神闲的说。
“这麒麟盘绝对是高仿赝品!”
钟卫国从裤兜里拿出手帕,如果楚天赐没记错,这应该是他第七次做这样的动作,钟卫国的表情很奇怪,被楚天赐把他整个地下室的物件糟蹋的一无是处,脸色居然还没有变的太难看,萧连山都不知道,到底是钟卫国修养好,还是他根本没把楚天赐的话放在眼里。
“椅子年代不对,麒麟盘是高仿赝品……看来我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你能看上眼的。”钟卫国把手帕放回去,自嘲的笑了笑。
楚天赐没有回答钟卫国的话,再次认真的在地下室走了一圈,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所有的物件,一点也不客气的说。
“这个真没有!如果真有什么稀罕的,这地下室里的所有物件,高仿的程度足以以假乱真,要想找到这些高仿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