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东两人是坐公交到乔语嫣家的。最近他用钱很厉害,又给了大猩猩一张银行卡,手头所余现金显得捉襟见肘了。
而他又不知道乔语嫣的家有多远,怕兜里的钱不够,另外,也想在车上跟乔语嫣了解更详细的情况,不过这也让他再次对钱有了迫切感。
在中途,他打电话给杨局长,将乔语嫣的事情告知,并让杨局长帮助追查千手张三。
杨局长当即就答应下来,这个千手张三居然贼胆包天将心思动到乔语嫣的身上,这不是活腻味了么?开玩笑,东哥的女同学,那是一般人吗?说不定人家将来会成为东哥的女友——东嫂呢。
他在得到项东的指示后,不敢怠慢,立即通过内部网查找张三信息。不查不知道,这个张三竟是几进宫的惯犯,也是浙海市有名的地下赌徒,曾因组织赌博、放高利~贷等违法行为而被抓过。
查到这些情况后,杨局长立即将情况像项东进行了汇报,并随即布置人手缉拿张三。
杨局长的消息也从侧面印证了项东的猜测,他马上意识到,乔语嫣父亲欠下巨额的高利~贷,极有可能是张三下的套子,至于对方究竟为钱,还是针对乔语嫣一家,就只有抓到后才能彻底搞清楚了。
项东跟杨局长通电话时,乔语嫣就在身旁,由于不能听到杨局长的通话内容,她根本无法知道具体的情况。
可即便如此,乔语嫣内心也是格外感动的。要知项东一贯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从未对任何人表示出如此的热心肠,更何况是四处动用关系呢。
一路上,项东会不时询问乔语嫣一些情况,想找到张三真正的目的。对此乔语嫣也不再避讳,而是将所知都告诉项东,甚至还包括父母的情况。
在沟通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到达乔语嫣的老家。
乔语嫣的老家距离市中心确实挺远,这倒不是最主要的,而当两人走进乔语嫣家后,项东却被眼前情景震撼了。
这老房子是个老式瓦房,只有四五十个平方,由于年久失修,正堂中间有数条巨大蜿蜒的裂缝,可以清楚看到家后的天空。
除了正厅外,左右另外各有两个十来平方的小房间,放一张床后,房瞬间就会显得拥挤。
虽然项东也是农家子弟,但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内心还是感到非常心酸。
乔语嫣的父母都在家,本来乔母是名小学教师,自从得了严重便秘、数病缠身后,就申请了病退。
项东他们进门后,大厅内一个正抽闷烟的清瘦中年男子便立即眼神闪烁的盯着项东猛看。
这人就是乔语嫣的父亲,乔父本是国~企职工,一年多前下了岗,下岗后便染上赌博的嗜好,不但酗酒赌博不上班,而且还经常冲乔母发酒疯。
他见乔语嫣带个衣着普通的青年回家,立即警惕起来。
乔语嫣对父亲是恨透了,进门后带着项东径直向里屋走,压根就没替项东与父亲做介绍的意思。
由于母亲身体虚弱需要照顾的缘故,在母亲生病后,乔语嫣就将母亲搬到自己房间居住了。
到了此时,项东才真正体会到乔语嫣性格沉默文静的由来,这完全是家庭沉重负担所引起的。
正当乔语嫣带着项东径直走向里屋时,乔父却突然扔掉手中烟头,用脚狠狠踩了踩,指着项东恶声恶气的厉声喝道:“站住,你小子是干什么的?”
“哦,你好,我是乔语嫣的同学,是来接伯母到医院治疗的。”项东闻言不得不站住脚步,直视乔父平静道。
说实话,他对乔父的印象极差,一个男人不但没有责任心,嗜赌如命的拖累家庭,而且还致使妻子染上重病,甚至无~耻到将亲身女儿当商品“出售”的夸张程度,对这种人他没有一点尊敬之意。
乔父也感觉到项东的“轻慢”,闻言立即跳脚道:“别他么假惺惺的,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想骗我们家嫣嫣,门都没有。”
“谁呀,是嫣嫣回来了吗?”里屋传来个十分虚弱的女子声音,可能是听到大厅的喧闹声了。
“妈,是我,今天带你去医院治疗。”乔语嫣听到屋里的声音,眼眶顿时泛红,慌忙疾步朝里屋奔去。
项东虽在路上一再向乔语嫣保证,到时有医术高明不需花钱的医师主治,可乔语嫣的内心却依旧非常忐忑,怕项东哄自己,更不希望项东偷偷拿钱出来。
此时一听母亲的声音,她便立即情不自禁情绪激动起来,可能出于对项东的绝对信任,片面幻想母亲病愈在即了吧。若非心系母亲病情,只怕她绝不会接受项东的安排。
项东见乔语嫣冲进里屋,皱眉扫了眼正一脸激怒的乔父,摇了摇头,没搭理乔父,也紧跟乔语嫣身后走向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