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一众臣子更是糊涂了,这时,郑克臧才揭晓了谜底:“孤准备将江北、松江、浙东的盐场发卖给地方商贾,但凡是捐纳一定数量的稻米的,才准予参与竞价。”
下面顿时乱套了,财相张日曜立刻准备开口劝谏,但郑克臧却视若无睹的继续道:“孤的意思,凡是一次捐纳二千石粮食的,准予参与官中各大发卖的竞价,只捐纳五百石的,可若干人合股参与竞价,如此一来,不但有了粮食救急,还能弥补藩中用度不足。”
“王上,不可,万万不可。”张日曜终于等到郑克臧说完了,于是急不可待的进谏道。“盐政自武帝以来都为朝廷掌握,乃朝廷一大利源,前明之时,更是占到朝廷收入的四分之一,如今卖于商贾,看似一时有了大笔收益,可是未来却对财政大大不利。”
张日曜几乎指着郑克臧的鼻子在骂他申吃卯粮,但郑克臧却依旧不动声色:“张卿过虑了,虽然发卖了盐场,但孤并没有说今后就不收盐税了。”
说到这,郑克臧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大明盐税是什么状况,清廷盐政如何,卿等难道不知吗?为什么私盐屡禁不绝,为什么百姓吃到嘴里的官盐黑黄难咽,前朝的弊端,孤还要延续下去嘛?不,当然不能,因此必须推倒重来。”
大审院正卿林良瑞则从另一个角度表示了担心:“王上所想的虽好,但商贾重利,一旦盐业为其掌握,必然大肆加价,如此反让百姓吃不得盐了。”
郑克臧笑道:“这一点,孤已早经想到了,所以凡是入场竞价的商贾,只准一人竞价一处盐场,如此互有竞争,当不至于盐价暴涨。”
林良瑞却没有被郑克臧说服:“盐商本有同业公会,只怕届时相互勾结,把持盐价。”
“解决的办法有两个。”郑克臧说自己想好了,还真不是吹牛的。“第一,官府当额定地方盐价,设定最高价格,不准盐商溢价;第二,除江北、松江、浙东盐场外,福建、东宁、广东、广西盐场一律发卖,并准予各地盐场自由销售。对了,还可以准许沿海百姓自行建立盐场,只要缴纳盐税,便不禁其销售。”
“这?”与会的内阁大臣们面面相觑。“这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啊。”郑克臧长叹了一声。“北面都是我同胞骨肉,如今嗷嗷待哺,孤又何忍心见他们生灵涂炭呢。”郑克臧装腔作势了一番之后,命令道。“张卿,这件事就交给盐铁部了,章程律法归章程律法拟,但风声要先放出去。”
张日曜无可奈何的应了声:“臣明白了。”
见到自己的意思得到贯彻,郑克臧满意的点了点头,议程便得以继续下去:“那好,接下来,卿等再议一下,米粮到位了,该如何赈济,孤的意思还是以工代赈,正好将淮南煤矿和太平铁矿的开发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郑克臧的判断没有错,听说官府开放盐业,发卖官中盐场,顿时在江淮引起了一片狂乱,向官中输粮的车马络绎不绝,甚至风声传到福建、江西等地,有人花重金雇船运送粮食到太平、太仓两处大仓换取竞价会入场的门票。
凭着这些豪绅巨商的捐纳,明郑官方很快就筹措了超过五十万石的粮食,淮上受灾百姓因此得到救助,郑克臧心目中的煤铁联合体也得以蹒跚起步
但郑克臧并没有想到,这一年的灾祸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八月中,浙江报台风,温台两地二十万百姓受灾;八月末,福建、东宁又报台风,四千余间房屋被大风大雨摧垮,至少十五万亩粮田受淹减产;同是八月,赣北报三月无雨,颗粒无收;湖南报暴雨,同样成灾;只有广东、广西和鄂东一隅未遇到天灾,但广东报连平、新丰等地有忠于明室的百姓起事;广西则遇到云贵清军两路进犯。
对此焦头烂额的郑克臧一方面下令各地紧急恤抚,又严令在江南各师调入湖广、湖南后该撤回江淮、江南、赣北休整的各部先行南下助剿连平叛乱。
接下来郑克臧又命分东宁之民入琼州,挑浙赣越三省无地百姓填实湖南。
至于广西方面,郑克臧命令龙骧军第一师全力上陆支应。在得到龙骧军及广东方面派遣的援军之后,何乾稳住了广西的形势,并顺势反击,将贵州之敌驱回黔境,并在滇桂边境上与云南之敌重新形成了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