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彩光烁烁,往生石周围氤氲彩色光雾,一闪一闪,飞至半空。
一股盎然生机自它内里散发出来,扩散开去,满是鲜活气息,仿若在复苏万物生灵,逐渐蔓延。
周遭死闷之气遁去,充盈鲜活气息,一切复活起来,赋有生机。
狼人王感受这鲜活生机,似重新活过来般,精神焕发,复有生气,仿若对一切事物皆新奇,充满兴趣。
他只觉无限神奇,此石果不愧为复生之石,一现世即可唤醒死灵,祛除糜腐死气,使沉闷之世重新焕发生气。
他重新生出希望,满含期待盯看往生石,希它能创造奇迹,复活他妻女。
往生石飘移而动,缓缓移至三石棺上方,凝止不动,发出更盛彩光照射三石棺之上,如一层薄纱轻轻遮盖三石棺。
液态环绕往生石旋转,念念有词:“苟磨魂世,亡灵咒怨,悲,喜,哀,乐弥经,苦轮回往转,沉沉浮浮,煞阴血祭冥,鬼魅渎魈,奏陰而宣。”
往生石光芒更盛,照耀三石棺亮如彩玉。
三石棺沐浴彩光中,其内景象奇特,一棺中之干枯狼尸恢复气血,躯体亦充盈饱满有血气,且面目大变,恢复百媚狼之颜,重现婉约怡美。
其余两棺中,一为一美艳之妇,约摸三十岁华,相貌倩美,白净之面上血气复苏,渐有气色。
另一棺中为狼人王爱女,容颜秀丽,娇俏纯嫩。
刑战天体内溶有凝元珠,有复魂之力,曾使她回魂,有气息,能呼吸,面上本己有起色,此刻往生石彩光照耀之下,气息呼吸更匀畅,面色更红润丰满,起色更佳。
往生石强盛彩光渐黯淡下去,它一点点消逝,最终归化于无,消失殆尽。
彩光匿迹,大殿恢复原貌,周遭沉寂下来,液态飞至狼人王头上方,悬浮而止,静观其变。
狼人王亦目不转睛注视三石棺,观其变化。
他双手紧攥,目光之中满是期盼,盼奇迹发生。
三道身影自石棺内坐起,睁开晶亮双目,满面茫然,打量这繁华尘世。
狼人王激动万分,惊喜舒颜,喜极而泣道:“苍天有眼,使我牵绊之人复生,何其畅快,凤儿,白芷,媚狼汝等终苏醒矣。”
他急扑过去,扑至他妻女面前,左手抓住他爱女之手,右手执起他爱妻之手,眼眶通红,热泪盈流,情难自抑,满面愧疚之色,酸楚道:“我盼汝等好苦,风雨吹打历百载,云聚云散数度秋,终可圆满矣。”
他妻女方回魂定魄,犹如长眠苏醒,正失神迷蒙,为他抓住手,猛然一惊,抬眼望见他,意外惊喜,由棺内站起,扑进他怀中,痛哭流涕,一诉分离之痛。
百媚狼亦处失神之中,神情恍惚,她心内迷惑,其已死亡,为何竟如复生苏醒一般,竟有意识。
耳内传来悲伤哭泣之声,她猛然一震,寻声望去,恰见那熟悉英朗容颜,正搂住他妻女失声痛哭,往昔冷漠刚毅之面已不见,而是柔弱温软。
他妻女辞世已几百载,为何竟复生存命?与他重聚?
她大为疑惑,疑惑这乃一梦,一不切实之梦,或许她己坠入冥界之中,魂归地府。
若是地府,为何竟与他相遇,莫非,他亦……?
她打消不妙之念,犹记当日与天界大战,她以命祭咒,临终之前,她倾诉衷肠于令牌之中,一寄相思痴情,如若他亦亡命,何人倾听她之倾诉,抚慰她之真性挚情,他不能,万不能丧生。
她百思不解此为何故,然见他柔情一面,又见他与他妻女重逢,温馨之景,她倍感暖怀,他三人隔世百载,今朝重聚,实为不易,当畅诉离情,一解相思之愁。
且能见他福乐美满,她己知足,已无所求,只愿静静守候他身旁,为他祈愿。
她默默微笑望他三人,感受他之欢乐,满面陶醉。
液态飞至狼人王三人头上方,不受这温情之景所染,漠然无情道:“狼人王,我己遵我所诺,复活你所心系之人,此事己了结,而你所应我之事,应当如何?”
狼人王正忘我沉溺于这无边喜悦中,珍惜这紧要时刻。
闻言如当头棒喝,猛然回神,心弦立时扣紧,浑身僵住,陷入为难境地,他不知应如何向妻女陈述,言告那荒谬承诺。
他女尚小,只八,九岁华,如何去承受世间之情,液态之求实属无耻,他如若履行,亦属卑劣龌龊,实不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