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时脸色有些不快:“八弟不急,你倒是急了!”
直亲王扬着下巴,冷哼道:“太子又不是八弟,怎么晓得八弟不着急?保不齐八弟心里比我还着急呢!”
阿禩不禁蹙眉,他忙笑着道:“大哥,虽说汗阿玛赐了侧福晋,但纳侧之事等年后再说吧!”就算她喜欢英兰,也不该这么急着让英兰进门,最好等到他分府出去再说。
太子笑了,伸手拍了拍阿禩的肩膀,道:“八弟说得是,接下来可得忙着九弟和十弟的婚事,纳侧福晋的事儿,不急。”
九阿哥胤禟顿时不痛快了,我表姐还等着进门呢,怎么能不急!便阴着嗓子道:“太子爷还真是关心八哥,连八哥何时纳侧都要管一管!”这意思是,太子的手伸得太长了。
阿禩忙瞪了九阿哥一眼:“少说两句吧!”
九阿哥这才忙闭上了嘴巴。
八福晋赫舍里氏忍了直亲王这一关,后头便好过多了,诚郡王胤祉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后头几个年长贝勒,微微弯身站着奉茶既可,四贝勒胤禛是惜字如金的主儿,不耽误时间,至于后头的五贝勒、六贝勒和七贝勒更不是不敢给八阿哥的嫡福晋脸色瞧,都是简单训导了几句话而已。
至于后头那些比八阿哥还小的阿哥,八福晋站着平递一杯茶水既可。接了茶水的小阿哥们,还得客气地说一声“多谢八嫂”、“有劳八嫂”之类的。
饶是如此,这一通下来,仍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唉,若怪就只能怪康熙儿子太多了!
阿禩和赫舍里氏从毓庆宫出来的时候,都快晌午了。阿禩看了看天色,便道:“去景阳宫问了安,然后便去额娘那儿用午膳吧。”
赫舍里苒华膝盖都酸软了,但也只得强撑着道:“是,妾身听爷的。”
但没想到,从景阳宫出来之后,阿禩便瞅见他老子的龙舆就停在钟粹宫门外,他不由驻足了。
赫舍里苒华一脸疑惑:“爷怎么不走了?”
阿禩一直都是避着康熙的,尤其是在钟粹宫的时候。因为他汗阿玛总嫌弃他碍事,呵呵,不就是碍事汗阿玛的好事儿吗?阿禩嘴角抽了抽,他如今也长大了,自然不愿上杆子跟老子碍眼。
阿禩叹了口气:“算了,回阿哥所吧。”
赫舍里苒华有些疑惑,不就是皇上驾到了吗?怎的便不能进去了?只是她不敢多嘴,忙跟着一路回了阿哥所。
幸好阿禩没进去,里头暖阁中,昭嫆披散着头发,枕着康熙的腿,也是懒出了天际了。
康熙则坐在罗汉榻上,斜依着个软枕,正翻阅着走着,手里还拿着玉管狼毫,是不是沾些红墨,落下朱批,甚是惬意的样子。
而昭嫆更惬意,懒懒躺着,张着嘴巴,让白檀把蜜饯喂到她嘴里。
康熙忽的道:“阿禩的府邸已经修建好了,随时可以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