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被上,鸳鸯交叠。
一夜的旖旎,自是不必多说。
睡得如此晚,昭嫆第二天起得就晚了些,辰时过半,才姗姗起身,命宫女服侍她更衣梳妆。
白檀在她身后,笑嘻嘻道:“皇上今早下旨,赐了良嫔为储秀宫主位,两位公主也跟着一起挪了过去。这会子承乾宫正忙活活搬家呢,听说惠妃气了个够呛,早膳一口都没用呢。”
昭嫆“嗤”地笑了,“她还好意思生气?!”
惠妃还是没拎清啊!
昭嫆摇了摇头。
用过早膳,昭嫆闲来无事,便带着小阿禌去慈宁宫陪太后。
走到慈宁宫正殿,却看见惠妃从殿内走了出来,她脸上紫涨难看,仿佛极为屈辱的样子,见到昭嫆,她眼中满是恨恨之色,却不敢失礼,朝着昭嫆匆匆见了个万福。便转身跪在了慈宁宫殿外,跪得端端正正。
昭嫆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瑞大嬷嬷低声道:“太后很生气,让惠妃娘娘在殿外跪上一个时辰思过。”
“哦?”看样子,康熙已经来请过安了,把良嫔挪宫的缘由,想必也告诉了惠妃。所以太后才动了怒。纵然太后重男轻女,纵然太后厌恶卫氏,但珍祎公主,毕竟是太后的孙女。
太后这辈子,从没跟康熙唱过反调。康熙加恩良嫔,太后便附和康熙、惩戒惠妃,这才叫母子连心呢。
阿禌抬头,脆生生问:“惠娘娘做错事情了吗?”
惠妃登时气得不行,“贵妃娘娘不是来给太后请安吗,还在这儿磨蹭什么?”
呵,火气还挺冲!
昭嫆挑眉:“太后让惠妃思过,看样子惠妃并无丝毫悔过之意啊。”
惠妃一时气结:“我……”
昭嫆立刻怒斥道:“什么‘我’呀‘我的’!本宫是贵妃,惠妃只是妃位!在本宫面前,该谦称‘臣妾’才是!”
惠妃怒瞪着昭嫆,恨得咬紧了牙齿,“臣妾如今受辱,贵妃娘娘看样子很高兴啊!”
“受辱?你是自取其辱!”昭嫆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你——”惠妃再度气结,脖子都梗住了,宛若一只斗鸡。
昭嫆淡淡扬眉,“本宫有说错吗?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你要是安守本分,太后看在大阿哥的份儿上,怎会叫你罚跪?!”
提到大阿哥,惠妃脸色一闪,她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道:“我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大阿哥!”
昭嫆哼了一声,“可你如今做出这种事情,皇上就算顾念大阿哥,没有惩罚你!但必然会迁怒了大阿哥!”
听了这话,惠妃急了:“本宫做的事情,跟大阿哥没有一丝一毫关系!!大阿哥什么错都没有!皇上不能迁怒他!”
果然,只有大阿哥才是惠妃唯一的软肋。惠妃在意的,根本不是康熙的恩宠,而是怕失了恩宠,会连累大阿哥也失宠于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