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军汉上了马,退出一段的距离,纵马冲刺。避开了府门,他们操着梁柱,强大的冲击力,使之重重撞击在院墙上,院墙动了。他们折回去,第二度、第三次、重复撞击。
墙,就要塌了。
这时,在折家老宅的墙头上,出现了一名女子的身影。折彦武连忙喊停:“都停手,快撤回来,不得放箭,墙上是四妹。”
借着折月柔挡在墙头,宅子外的军汉们消停了大半个时辰。这时就听见墙外传令:“凡是劫持宣副者,无论男女,统统杀了。”
折彦武收到这个命令,心中一凛,他对着墙头喊道:“四妹,你过来吧,我去给爹爹求情。”
折月柔道:“爹爹心中如铁,还有何话可说。”她面朝院内,纵身跳下。
眼看这院子再也守不住,折彦武指挥大力攻打,突然,院门大开,几匹背着烧着的柴草的战马冲了出来。烟熏火燎,一时间将阵型冲乱了。
紧接着,几十名骑兵从院子里鱼贯而出,折彦武淬不及防,让他们冲杀出去。
折彦武回过味来,率军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更天的府州,街上已无行人,只见一前一后,前面十几骑士,后者五十几骑兵,在十字街上飞驰。
“快到城门了,他们逃不了。”
这时,前面逃命的人分出三骑,回身来阻截追兵。折彦武看的分明,领头的是折彦威。他们二人威武并称,是折家新一代中最勇猛的两人。
折彦武看着对手渐渐到了面前,好不避让,驱马挺矛,直接撞了上去。他避过折彦威刺过来的长枪,自己的长矛却被折彦威一把抓住。折彦威双臂用力,折彦武暗叫不好,两人一起摔下马来,厮打到一出。
追兵们怕踩到折彦武,急急勒马,乱做一团。一名亲随在旁边瞅准了,一枪扎下,折彦威大叫一声,中枪身亡。
折彦武甩开折彦威的尸体,上马把枪一挥,继续追击。
就这一会儿功夫,逃走的人已经抢下了城门,逃跑者们大部冲出了城门,折彦武正准备冲着洞开的城门冲出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卡卡卡的声音。这是城楼上的绞盘,城门居然又关上了。
折彦武派人上城去开城,却被人把尸体扔下来。
“折彦卿,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折彦武,折可求叛国,你不要丢了祖宗的脸。”
折彦武不再废话,带领亲卫杀上城楼,占着人多,乱刀将折彦卿解决了。折彦武站在城楼上望去,夜幕之下,折彦质等人已经逃得不见踪影。
他暗叹一声,带着亲卫回去复命。
“折彦质没有拦住,印信也没有拿到?”折可求将手中铁锏在屋里乱砸一通。“一不做,二不休,再也不能含糊着过了,只能投靠到金国一边。”折可求一咬牙,“折彦质,这是你逼我的。”
“爹爹,折彦质,折彦卿等人的家小,还有折月岚的那个丫鬟,都已经拿下,该如何处置?”
“都奖赏给士卒吧。”
折彦文道:“爹爹,终归是折家人,让她们受辱,丢的是折家的脸。”
“那就先关押起来,再做理会。”
呼延彦康带着折彦质等人,按照预先与折月岚约定的方向,马不停蹄,一路疯跑,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时分,迎面撞上了正在赶往府州的呼延庚的背嵬军。
呼延庚将自己的堂兄等人安置下,让他们休息吃饭,到了晚上,等呼延彦康情绪稳定了,才问明整个来龙去脉。
“居然想靠一碗麻药,就夺了两万府州军。”呼延庚心里暗叹。
其实这计策本身,没什么破绽,但折可求人老成精,折月茹和他斗心眼,怎能是对手呢。被折可求看穿是必然的事情。
“三哥先在营中休息,待小弟派出探马,知晓了折可求的动向,再做打算。”
从折彦质逃出去的那一天起,折可求就立刻整肃府州军,将与折彦质、折彦卿、折彦威等人关系比较密切的将领都抓捕起来,说他们奉了大宋朝廷的命令,要坚壁清野,放火烧城。
“朝廷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迫不得已,只好去投靠大金了。”折可求下令全城辫发易服,正式投靠金国,凡不从者,斩首示众。
随后,折可求带领一万余折家军的主力,前往协助完颜粘罕,攻打晋宁军。
晋宁军的守将徐徽言正在与完颜粘罕僵持。虽然以他的兵力,可能打破完颜粘罕的包围,但能为鄜延军争得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折可求到达晋宁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