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汉武帝说的。当年有文臣阻扰汉武帝伐匈奴,武帝就说了,九世之仇,岂可负焉?文臣又说塞外地形凶险,武帝说,敌人可以去,我们也可以去啊。”
赵谌站起身来,走到王禀跟前,伸手拍拍王禀的胳膊:“殿帅,朕知道你们武人,最恨文官制肘。从今天起,朕不再让文官制肘于你,此次歼灭粘罕,以殿帅为宣抚使,殿帅可放手施为。”
按照赵谌所想,自己给予了王禀这么大的信任,王禀还不跪下,大喊天子圣明。但王禀愣在当地,好像在想事情。
赵谌决定再加一把火:“武帝有卫青霍去病,所以却匈奴。王卿,你就是我的卫青,霍去病……霍去病以后再说。”
这时,王禀站直了身子,扭头看了看许翰,见许翰不动弹,这才转过头来,目视赵谌:“军国大政,当问宰相,臣马上传书给李相公,请相公定夺。陛下万金之体,坐不垂堂,请车驾先往扬州。”
此地地位最高的文官是许翰,按他的本心,也认为无论是否与金兵决战,都要先把赵谌送走,但他刚刚取笑王禀怯战,现在转头就让赵谌逃走,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正在想这话怎么说,赵谌已经开口了。
“朕不走,朕要效仿太祖,太宗,真宗皇帝,御驾亲征,扫平索虏。”
“陛下”许翰这时站出来,“汉武帝也没有御驾亲征,官家当在朝堂运筹帷幄。”
“哼!汉武帝有卫青,才不用御驾亲征,这里都不愿意做卫青,朕不亲征,行吗?”
他这话一说,王禀躬身道:“臣愿出战。”
“不必了,”赵谌道,“殿帅还是保护老弱妇孺,先去扬州吧。”
许翰道:“陛下调遣大军,须中书拟旨意,眼下中书侍郎留守汴梁,这里中书舍人也没有一个。请陛下速速追赶李相公,请李相公定夺。”
要赵谌去找李纲,赵谌德气势就弱下来了。
王禀道:“官家照常向扬州行进,一来静观金贼的变化,二来向李相公靠拢。以某看来,金贼深入我境,定然粮草不续,在淮西扰动一阵,就会退去。”
许翰这时又叫道:“殿帅,然道金贼扰动淮西,就可以不闻不问?”
王禀听得都有些烦了,心说你到底那边的,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时,韩肖胄开口了:“臣参劾许翰,出语偏激,首鼠两端,希图幸进。”韩肖胄没有实际的差遣,挂着学士的头衔拿俸禄,但也有资格参劾。
若是平常,王禀定会给许翰分辨几句。但今天许翰弄得他听恼火,而且他是武官,所以王禀不作声。
许翰受了弹劾,以他中正刚直的性子,当下要告劳还乡。
赵谌也烦躁不已,一挥手:“天色不早,列位爱卿休息吧,明日继续向扬州进发。”又对王禀说:“劳烦殿帅,多派探马,摸清金贼动向。”
赵谌第一次心血来潮,要与粘罕决战的念头,就这样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车驾继续向扬州行进,第二天中午,探马来报,金兵大军占领了寿州。
今天事情太多了,先更两千,明天补上